第十章 天崩地裂谁来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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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宫内琐事,一直聊到最近的太子睦王内斗,两人谈天说地,不觉时光飞逝。

    李秉正说到这次出门遇到安子,准备等下次李选出宫介绍两人认识。

    忽然间,就有人敲了门。李选传唤之后,进来的是一位年纪几乎已有六旬的女官,浅黄的右衽袍子外面套一件乌纱长衫,她皮肤略有松弛,但精神依旧矍铄

    她正是这临照殿的大宫女浈。

    浈端着餐盘走到李选身边,先放一碗在桌上,微笑着说道:“今天是殿下生辰,准备的菜色比较多,我有点忙不过来,午膳要晚一点。怕两位殿下饿着,就先做了莲叶圆子,两位殿下先随便吃点。”

    说完也笑着端另一碗给李秉,她刚端起碗底,李秉就伸手来接:

    “浈姑姑的手艺,那是御内大厨都比不上,好久都没尝过了,一直还想着这个味道呢!”

    “世子殿下真是折煞奴婢了。”她伸手递碗,和李秉的手交在一起,眼神正好落在他右手手腕上。

    浈目光停留一瞬,立刻移开,行礼微笑道:“那两位殿下先聊着,午膳大概还要半个时辰。”说完便退了出去。

    她刚走,李秉拿起碗,只是三勺就把六个圆子吃个干净,两腮胀的像松鼠一般,嚼了嚼,又囫囵吞了下去,端起碗连汤也喝了。

    “你饿死鬼投胎啊!吃这么快!”李选白了他一眼。

    “你不知道,睦王的人一早就到府上等我,我早膳都没用就出门了。这都快午时了,我还什么也没吃呢!”说完指了指李选身前那碗:“你这碗吃不吃,不吃我吃了……”

    不等他回话,李秉径直端碗起来,刚要吃,又放下:“算了,再把你这碗用了,一会真的就没肚子再吃别的菜了。浈的手艺是真的好,光吃这荷叶圆子也太可惜了!”

    他想了想,又道:“我看她好像又老了不少,快六十了吧,是不是要到了出宫回乡的年纪了?”

    “已经六十了,按说今年就该出宫的,不过我向皇后娘娘求了情,允许她留下伺候我,一直到我出宫开府。”李选叹了口气:“反正今年我已经十七了,最晚到了二十,按礼制,我就要出宫单独开府。到时候她就跟我一起出宫,算是颐养天年。”

    说完他又道:“我母亲还在掖庭宫,当‘典设女官’的时候,她就曾是母亲的教引女官,又是同乡,也对母亲多有照顾。后来母亲得了一夜宠幸,被封了才人,就点了她来做这临照殿的大宫女。

    可惜母亲怀我的时候胎位不正,不仅生产的时候让我落下残疾,自己也血崩而亡。虽然后来被追封为婕妤,但按照规矩,我是要交给其他妃嫔寄养的。母亲在后宫没有相熟的嫔妃,怕别的后妃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会苛待我。临终前求了父皇恩典,让浈把我带大。

    所以啊,我和她,虽是主仆,但也当她是亲人。我马上就要开府了,这个时候把她敢回老家,让她孤独终老,不是太残忍了?不如再等一两年,跟我分府,颐养天年。”

    (典设女官,正七品,负责太极宫的帏帐茵席、扫洒张设。才人,是正五品皇帝侍妾。婕妤,正三品皇帝侍妾。)

    李秉也点头道:“你对她是真的好!不过话说回来,也多亏了浈,你才安稳在这宫里长这么大。一个无权无势的大宫女,要在宫里护你周全,还是要点本事的。”

    “是呀!她是很有本事!”李选淡淡一笑,忽然又岔开话题:“对了,有个事情,要问你。听说前几天睦王去你府上作客?是去游说襄王了吗?”

    “哟!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嘛。”李秉摇头笑道:“不过那时候我父王还没回来,他也就是坐下随便聊聊。”

    李选长呼出一口气来,心中石头落定:“那就好,那就好!”

    这倒是让人不解了,李秉微微皱眉,面色沉静:“怎么?你好像很怕我父王跟睦王走的很近?”

    李选拉着自己的椅子,跟李秉靠的更近,低声道:“我也是道听途说的,父皇可能要惩戒睦王了,所以这个时候要离他远点!千万不要卷入党争。”

    “什么?这话你听谁说的?”李秉大为惊异,不等他在说话,就被李选一把按住嘴巴。

    “你小点声!”他一脸谨慎,又道:“这个事情我也不想多管,但是看着他给我送的那对翡翠马,我有点担心襄王真的被睦王的各种小伎俩给说动了。总之你让襄王置身事外就好了。”

    他看着李秉还想追问,无奈之下,又道:“好啦,好啦!都告诉你!”

    “你也知道,朝廷的事情我说不上话,唯独和这些宫人聊得来。前后有几件事情,让我猜测,父皇应该是要收拾睦王了。”

    他整顿面容,正襟危坐:“昨天,司空闻将军回京述职,你知道的吧。”看李秉点头又道:“看似是回京述职,实际上是吐蕃要来议和,所以两边都调动了兵马,做个态度出来。”

    “哟?这你也知道?”这两个消息,李秉在西明寺的时候,已经知道了。从西明寺回王府,还碰到了一个兵马队伍,正是司空闻将军带领的述职官员队伍。

    李选不接话,又道:“这并不是主要的。而是司空闻见过父皇之后,一出宫,你猜他去了哪里?”

    “去了哪?”李秉转念一想:“难道是去了睦王府?啊!不能吧,司空闻不是在太子和睦王中,保持中立的吗?”

    “那是大家都以为他保持中立,实际上恐怕早就是睦王的心腹了。不光如此,一起密谋的,还有另外两人,一个是郑国公‘鱼朝恩’,还有一个是回纥人,倒是不知道是谁。”

    这鱼朝恩,就是鱼令徽(见一卷)的父亲,本是个宦官,安史之乱爆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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