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西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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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夫子快请讲!”林绮梦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个迂腐的老学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邹老夫子不紧不慢的道:“这道题关乎天下局势,与现在掌权的宰相李源潮和大将军寇天允有关,自从十年前李源潮就已经掌握天下经济的大权,而那寇天允也紧接着掌握兵权,本来两人都有造反的野心,至今也没有意思造反的动静,当今皇上也活得好好的,我的题目就是什么使得这两人有造反之心却不敢公然造反?”

    “邹老夫子说这两人有谋反之心?”林绮梦蹙起眉头问道,“今日是我府考验西席应聘者的才学,并不是涉及到国家政事,这与棋艺有何关系,这个题目还是不要拿来做题目吧?”

    “小姐此言差矣,小姐家大业也大,历来经商者必定与权谋者有必然的联系,作为小姐的老师岂能不知道时事,如何教导小姐经商敛财之道?而且经商也如下棋,押中其中一个棋子就可以救活一盘棋,人生也是一盘棋局,这个道理小姐难道不懂吗?”邹老夫子报复林绮梦设圈套让他钻之恨,暗中粉刺她们林府与乱臣贼子勾结,以后必定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不错,邹老夫子言之有理,江南林家是大陆首出一指的大富之家,如若不了解时事,因时制宜,又岂会有现在的成就,东方硕愿意以此题与长风先生比试!”东方硕开口道。

    长风虽然才出山不到一个月,天下大势还是有所了解的,在云若寺听戚雷有所讲解,但还是有些底气不足,不好开口反对,亦又不能开口赞成,默默不语是最好的回答。

    林绮梦哑口无言,林家的确把命运押在一个乱臣贼子的手里,如果那人得势了,自己也会跟着升天,如果那人失败了,自己也会跟着有倾覆的危险,这都是他的父亲林云苞一手促成的,自己虽然明白其中的道理,苦劝自己的父亲多次也没有用,只能尽自己的力量让家族不要受到那人太大的牵连。

    邹老夫子见厅中无人说话,林绮梦像是在沉默,就当是默认同于同意了,于是接着道:“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老夫就以此题为第二场比试的题目,两位先生请在你们掌心写出你们心中的答案。”

    长风与东方朔很快的在掌心写好了答案,邹老夫子也在自己的掌心写好了自己认为的准确答案。

    三人写完都握紧自己的拳头,邹老夫子道:“我数一、二、三,数到三大家一齐放开手掌。”

    长风与东方硕一齐点头答应。

    “一、二、三开”

    三人同时摊开手掌,只见邹老夫子掌中写的是“皇上”,长风掌心写的是“分化”,而东方硕掌中写的是“平衡”,看完这三个答案,三人都笑了起来,因为他们三人答案看似三个不同的答案,但其实根本上就是同一个答案。

    林绮梦被这阵笑声惊醒,茫然看着大笑的三人道:“邹老夫子和长风先生还有东方先生为何突然笑了起来?”

    邹老夫子答道:“第二场两位先生已经比试过了,又是一个平局。”

    林绮梦不解道:“为什么,我还没有看到是怎么比试的呢?”

    “小姐刚才在一边愣神,我们已经比试过了?”东方硕解释林绮梦的疑惑道。

    林绮梦掉过头来问长风道:“长风先生,是这样的吗?”

    长风也答道:“是的,小姐可能没有留神我们的举动吧?”

    “哦,那就继续吧!”林绮梦没精打采的道,兴许是她想到自己家族将来的命运,也就没有兴趣再追问下去啦。

    “小姐难道不想知道两位先生的第二场比试的结果吗?”邹老夫子道。

    “对呀,第二场结果怎么样?”林绮梦被邹老夫子提醒问道。

    “是一个平局!”邹老夫子答道。

    “既然又是一个平局,那第三场比试就最为关键,好吧,继续吧,绮梦有点不舒服,下面由邹老夫子代为做主吧,我在一旁看着就行了。”林绮梦心不在焉的道。

    “既然琴和棋都已经比试过了,下面该是书画技艺的比试,两位先生各自作一幅画,提上自己的词,也就书画全比试过了?”邹老夫子开心的道。

    “邹夫子东方硕觉得甚好,长风兄的意见如何?”东方硕接口问长风道。

    长风也觉得此题非常好,当下也赞成道:“长风并无任何意见。”

    “好,还请小姐吩咐下人取来宣纸。”邹老夫子对林绮梦道。

    “小鸳,去把福伯叫来,取文房四宝,顺便叫他取两张宣纸过来。”林绮梦吩咐小鸳道。

    不消片刻,那管家福伯就带着宣纸走了进来道:“师侄女,宣纸已经送到。”

    “劳烦师伯与两位先生把宣纸铺开。”林绮梦道。

    那林福先将四个茶几其中的两个凑在一起,然后将宣纸在长风与东方硕的面前各铺开一张,道:“两位先生请!”

    长风与东方硕同时拿起手中的笔,泼墨挥毫,只见那东方硕节节往上点,而那长风呢,却是到处乱点,实在让人摸不出两人到底画的是什么?不消一炷香的功夫,两人都已完成自己的那幅作品。

    还是东方硕先道:“在下已经画好,请邹老夫子和林小姐过目!”东方硕拿起茶几上的画并且指着手中的画对邹老夫子和林绮梦道。

    邹老夫子与林绮梦一同起身去看那东方先生作的画,只见那宣纸上,画的是一幅箭竹雨后图,箭竹雨后那具有的铮铮节骨更加突出,更加让人敬佩不已,林福什么也不懂,只认得出那是箭竹,看不出什么神韵来,于是就去看长风作的画。

    林福看到的是一幅梅花图,以他的眼力是看不出寒梅那种傲骨气节,他却看到了宣纸下的茶几上已然被长风的笔力贯进,在茶几上也显现一幅完整的梅花图来,好精湛的内功,居然可以在坚硬似铁的楠木上留下如此深的痕迹,而且只凭借一支细软的毛笔,甄萍儿怎么会遇上这么一个名不经传的高手,而且世上有这样功力的人实在太少了!他到底是什么来历,难怪绮梦这丫头要我一定要查出他的来历。

    处世不惊是他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的本色,虽然心中吃惊,但没有露出任何惊容道:“邹老夫子,大小姐,你们来看,长风先生也画也好了!”

    林绮梦与邹老夫子都转过头来,向那另外两张茶几上看去,只见一幅寒霜傲梅图跃然于纸上,林绮梦也看到了纸后的玄机,邹老夫子只是看到一幅绝美的图画,至于那一旁的东方硕有没有看到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长风本人也看出自己一时得意忘形,按自己平时作画的习惯将那画作了出来,贸然露出这么一手内功,现在就只能希望在场的人没有发现,不要把画从茶几上取下来,这也是长风自己在骗自己,就算林小姐和那邹老夫子还有东方先生不懂武功,因为他们一进来长风就已经试过他们的呼吸只是普通人呼吸,自己也不能肯定她们不会武功,但是那林福岂能看不出来,这点掩饰像他身怀高深内功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长风先生的这幅寒霜傲梅图果然是经世之作,一朵朵傲梅将那梅树的傲骨衬托的淋漓尽致,真乃佳作!”东方硕大声赞许道。

    “东方先生的箭竹也不差,也是堪称绝世经典之作,虽无竹节,却将箭竹的高风亮节抒写的令人向往。长风的劣作岂能与东方先生相比,这一场长风认输了!”长风急于离开,不想再纠缠下去了。

    “邹老夫子,您看呢?”林绮梦觉得两人的画都到了画意的境界,要自己来判决,恐怕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判。

    其实邹老夫子自己也在犯难,从哪儿跑出这么个两个人,胸中的才华几乎都在自己之上,难道是自己老了,还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呢,这叫自己去评判还真是为难了!

    到这份上了,自己不能不说话了,于是道:“两位先生的技艺之高,老夫甘拜下风,实在不敢妄作评判之语。而且老夫曾经败在林小姐的手里,还是请林小姐自己评判吧!”把球又踢给了林绮梦。

    林绮梦暗中道,要你说出这样的话恐怕今生也就这么一回了,上次输给自己都没有写给服字,这回倒是亲口承认自己不行了,终于低下那高贵的自尊了吧,你把球转给了我,你在旁边看笑话。今天要是不给他们一个答案,恐怕连自己也会颜面无存,而那长风又是一定要留下的,因为甄萍儿的关系,他已经想好了,她要把事情搞清楚,况且就算不聘请他,甄萍儿现在又病倒了,这件事一定跟他有关,而那东方硕也是身份神秘之人,他好像是跟踪长风与甄萍儿来的,不留下的话,他如果暗中对府中不利的话,必然十分难以防备,这真是左右为难,林绮梦在头脑中飞快地转过了一圈道:“既然两位先生的本事难分高下,小女子学识也很浅薄,一时难以判断,这样吧,你们两位先生就一齐受聘,这西席一位,改成东西二席,东方先生就为东席,长风先生就为西席,两位先生看可不可以?”

    “东方硕没有任何异议!”东方硕不知安的什么心又抢在长风的前面道。

    长风还在犹豫不决,这甄萍儿到底想干什么?把自己骗来就是为了这西席之位,还是另有所图?现在这林家小姐不但没有将他赶出去,反而愿意聘请他做这个西席,自己答应还是不答应呢?自己初入江湖应该没有什么仇家吧,应该不会有杀身之祸,答应了也没有关系,至少也有个栖身之所,不再为一日三餐而烦恼。

    “长风先生好像还有些犹豫,是不是本府出的聘金不够高?只要先生开口,只要林府能够办到的,就一定为先生办到!”林绮梦怕长风不答应,那甄萍儿势必要跟他走,不然甄萍儿的身份就拆穿了,要是那长风是爱钱之人,就不妨多给点钱,只要把它留下,其他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

    “不是,林小姐有所误会了,在下只是觉得自己才疏学浅,实在不能够担当此任!”长风说的不是道理,以他现在的年龄恐怕比林绮梦还小,见识也可能在她之下,万一出什么差错,又岂能师与她。

    “先生的才学刚才大家有目共睹,怎么不可以做绮梦的老师呢?”林绮梦反问道。

    “这些都是东方先生故意让我,其实林小姐可以只聘请东方先生一人就可以了,我是多余的,还是小姐把我那个书童请出来,在下想先行告退了。”长风只好给自己找借口道。

    “不行,你当林府是什么地方,你既然已经被林府看中了,就没有选择的余地。”管家林福突然插嘴威胁道,他也明白林绮梦心中的担心,他心中更不想甄萍儿跟着这长风走,更何况现在甄萍儿还生着病呢!

    这真是霸王硬留客,长风顿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所有的人都变得拘束起来,而那邹老夫子确是连大气也不敢出,深怕一时言语不合,吵起来不要紧,动起手来恐怕就要殃及池鱼了。

    “林小姐,林府真的有这样的规矩吗?”长风镇定地对着可以做主的人道。

    “本来是没有的,不过现在呢,因为福管家是我的师伯,他说的话连绮蒙也不得不听,所以呢,林府就临时多了这么一条规矩。”林绮梦轻描淡写道,只要能留住人,就算用强的,林绮梦也在所不惜。

    长风知道自己要么留下,要么就要硬闯出去,可那甄萍儿又怎么办呢?莫非他们的目标是甄萍儿,目的是留下甄萍儿,可现在甄萍儿已经落入他们的手里,留下我又有什么目的呢?可甄评儿应该不认识他们呀,来得时候还打听路径,这林府应该不会是她的仇家,到底有什么其他原因呢?自己是留还是不留呢?

    “长风先生还在犹豫什么?”林绮梦这时已经恢复原有的状态道。

    萍水相逢,救了她两次,不在乎再救她一次,长风以为林府把甄萍儿给扣了,先留下再作打算:“既然林小姐不嫌弃在下的微薄德学,在下也不再坚持就留下。”

    “好,长风先生还是爽快之人,待会儿我会为两位先生设宴接风,两位先生有什么需要回去取的话,尽管吩咐林福差人去帮两位取来,两位现在此处休息,或者让管家带你们参观一下环境也行,既然大家就已经是一家人,在府中可以随便点。”林绮梦说完施礼离开了,留下林福,与那婢女离开了!

    “既然我已经答应留下,那我那书童也应该让她出来呀!”长风拦住就要跨出门的林绮梦急道。

    “先生不要太急,你那书童我觉得他相当的聪明,现在正在我的书房帮我整理书籍,稍后我就让他来见先生就是。”林绮梦撒谎不眨眼睛的,她也知道这也是一时之计,拖久了始终要让长风知道的,先稳住长风为上,说谎是唯一的办法。

    “哦。”长风心道这丫头还真是个鬼灵精,这么快就哄的人家小姐的信任,要说这林府还真是她一个不错的容身之所,自己明天就悄悄的离开,也算了这一桩心事,这丫头跟着自己始终不是一个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长风本不想与那东方硕说话,可那东方硕偏偏找着话题与他搭话,一会问:“长风先生师承何人?”一会又问:“为什么在集市长风先生一声不发就走了?是不是先生不相信在下的话?”长风都被他问烦了,回答吧就怕对方揪住话题不放,自己穷于应付。不回答吧于理又不合,人家就快于自己一起共事了,总不能见面一句话也不说吧!当下心中犯难,也就只能保持沉默。

    幸好这个时候东方硕自己也认为够烦,也就不再追问了!

    客厅里一个闭目养神,一个就在那儿喃喃自语,谁也不招惹谁,静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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