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画舫（2/2）

“是呀，还是不说了，待会儿还用准备晚饭，吃完就要去巡查了。”翠红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怀疑过头了，夫人的事自有主张。

    吃过晚饭，长风开始了他人生第一次逛画舫之旅，男人第一次去烟花之地总是有点尴尬中兴奋的情绪在里面，长风好了一点，他不但不需要去接触那些女人，还有两个绝色丫头陪在身边，是以差不多老板的身份出现在那些歌妓面前，面具下的表情也就自然多了。

    “二十八条画舫是不是每一条都要去？”长风轻声问身边的翠红道。

    “夫人每次来得时候都是这样的，不知道先生是不是也有这样的规矩。”翠红回答道。

    “怎么程当家的没有规定一定要所有的画舫都要巡视到吗？”长风道。

    “没有，我们家夫人只是按照她的习惯办事，哪会有什么规矩在里面的。”翠绿冷冷的顶了回去道。

    “哦，那就是我就不要全部都去了。”长风表示知道道。

    “但是夫人吩咐下来一定要让先生什么地方都要看明白了，不可遗漏一处，我们今晚才能回去。”翠绿一下子道破长风想早点回去的心机。

    “唉，继续走。”每到一处都惹来许多窃窃私语，翠红、翠绿两个丫头只是跟在后面，也不出面帮他解释，自己越解释人家越认为他跟程秀云有暧mei的关系，想走又走不成，自己是那根筋不对，怎么就答应了她呢。

    最后一条画舫了，长风终于熬到尽头了，这一条巡查完自己就可以走了。

    “先生，这一条只有您自己上去吧，我们姐妹在岸边等您。”翠红、翠绿两人异口同声道。

    “为什么？你们不陪我上去吗？”长风不明白，前面的二十七条她们都陪他上去了，怎么最后一条她们怎么就不上去了。

    “我们姐妹不可以进这条画舫。”翠红道。

    “为什么，这也不是程当家的画舫吗？你们怎么不能进？”长风问道。

    “这条画舫是夫人租给一位叫做“琳儿”小姐的，除了夫人和她的客人，其他人都不许踏上她画舫一步。”翠红对长风解释道。

    “连你们都不可以，我就更不可以了，这一条就算了，我们回去吧。”长风巴不得可以走了，这一条正是最充足的理由，掉头就往回走。

    “先生您不可以走。”翠绿在喊住长风道。

    “既然大家都不能上去，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长风奇道。

    “那位“琳儿”小姐要见您。”翠红答道。

    “她要见我，我又不认识她，见我有什么事情？”长风更加奇怪道。

    “这个翠红不知道，自从先生上岸后，整个望月城都知道先生的大名，也许“琳儿”小姐是慕您的名吧。”翠红眼中一种令人不察觉的笑意道。

    “那他要见我，我怎么到现在才知道。”长风有些不高兴道。

    “是翠红该死，翠红本来也想让先生知道，但是先生答应每条画舫都去，翠红觉得就没有告诉先生的必要，所以翠红也就没有跟先生说。”翠红吓得连忙道歉道，她倒不是怕长风责怪她，怕的是程秀云知道后会重重处罚她的。

    “哦，既然是这样，你们就在岸上等我，我去一下就回来。”长风心道，去一下也耽误不了太多时间，人家指名要见自己，要是不去的话是不好。

    长风走到画舫面前码头一看，没有跳板，画舫远在十丈开外，这怎么上去呀。

    “听闻先生武功高强，相信这十丈的距离应该不会太为难先生吧！”船上传来清脆动听的声音。

    原来想要试我的武功，长风不由对船上的那个“琳儿”小姐产生警觉，普通的歌妓怎么会对武功产生兴趣，里面一定另有玄机。

    长风年轻一被激，豪气上涌，从地上捡了一段树枝，执在手中，突然间如闪电般的射出，人在空中借树枝之力已经站在船头上，迎风而立，哪有平时装出那种老态。

    身后岸边的翠红、翠绿两姐妹简直是惊呆了双眼，不相信眼前的现实，长风一眨眼已经到了十丈开外的画舫之上，看来她们对长风武功深不可测的传言已经全部相信了，百闻不如一见！

    “先生真是好轻功，难怪能够从刺客手里两次救了林家大小姐。”那个叫“琳儿”的小姐在船头抚琴道。

    长风更加吃惊，这件事情更本没有在江湖上传开，欧阳震跟踪她们才知道一点消息，也没有把消息透露出去，不然早就满城风雨来了，一个小小的歌妓居然知道这件事情，这条画舫不能不说是藏龙卧虎了，长风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她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而在自己面前提出来，莫非有什么目的。

    “先生不要紧张，琳儿之所以知道这些，皆因为我这条画舫也是你们程当家的情报来源之一。”那个琳儿的解释非常的合情合理。

    长风提上去心又落了下来，程当家提过她是十三路水上英雄的情报头子，她的情报也是手下人查到的，这个“琳儿”的知道也是有可能的，也就把紧张的心放了下来。

    “听说先生的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因此才获得林家大小姐的赞赏，聘请为西席先生，后来林家大小姐把先生借给断情寨的曹蕊凤曹寨主，当一个月的军师先生，怎么会跑到望月城替程当家的打理起画舫生意起来。”那琳儿小姐边抚琴边说活，琴音流畅，技艺不在那个东方硕之下，风尘女子有如此的本领，真是令人佩服万分。

    长风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避开这个问题道：“小姐的清新琴声与那些糜烂之音简直难以相比，难怪望月城的男人都为了见小姐一面，听小姐抚琴一曲而愿意散尽家财，不惜一切。”

    “先生也听说过小女子的名声，真是让“琳儿”受宠若惊了。”琳儿小姐站起来施礼道。

    长风本来就是站着，不需要站起来回礼，平静地回道：“琳儿小姐的琴声动听在望月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长风又岂会不知道呀。”

    长风怎么会知道这些资料呢，还是自己比较留心，在那二十七条画舫听来的，长风凡是关于画舫一切资料都没有放过，所以才知道这些。

    “既然先生知道琳儿的琴音难得，那先生刚才在岸上为什么推辞不肯来见“琳儿”一面呀？”这个琳儿还真是难缠。

    这个琳儿的眼力还真是厉害，这么远也能看出自己当时的意图于是转念一想道：“那倒不是，在下以为“琳儿”小姐今天这个时候应该有客人，长风又岂敢过来打扰。”

    “长风先生果然才思敏捷，这么快就想到了推托之辞。”琳儿微笑道，洁白的贝齿微微露出，鲜红的嘴唇，妩媚的笑容，可惜长风只是注意到抚琴的姿势相当的优美，细长的指头在琴弦上轻轻滑动，彷佛那琴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现在才发觉琳儿小姐也是一名绝色美女，在月光下，明艳的肌肤，配上那淡淡的装扮，更加光彩动人。

    “先生觉得琳儿那林家大小姐相比，谁更漂亮些呢？”那琳儿小姐问完这句话，顿时红到耳根，神情更加让人心动。

    长风思考了一下道：“说实话，琳儿小姐，在下实在无法比较，因为各人又各人的美处，两位小姐的美貌应该是不相上下吧。”

    “先生果然才智高超，这样的话，不管谁听了都会高兴的，先生真是好应变。”那琳儿小姐微笑道。

    “琳儿小姐过奖了，在下其实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并不值小姐如此推崇。”长风知道现在还没有到正题，也没有怎么认真对待，相互恭维而已。

    “那是先生认为林家大小姐没有眼光了，还是琳儿也没有眼光呀？”小丫头嘴角浅浅一笑道。

    这丫头好尖锐的问题，自己不过是谦虚了一下，就被揪住尾巴不放，看来自己说话要小心些，不要再被她揪出语病。

    长风回答道：“既然琳儿小姐这么认为，长风也没有办法。”

    “琳儿有件事情想要问先生，不知道先生能不能回答琳儿？”琳儿终于转了话题，进入了正题，声音还相当温柔。

    终于到了最关键的问题了，长风非常镇静回答道：“琳儿小姐有什么问题尽管问，长风能够回答的，一定会让琳儿小姐满意的。”

    “琳儿想知道先生与程当家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那琳儿小姐正了一下脸色问道。

    “怎么，琳儿小姐也像外面人那样怀疑我与程当家有什么暧mei的关系吗？”长风换了个语气笑着道，把问题抛回去了。

    “那倒不是，琳儿只是心中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而已。”琳儿转弯转的到挺快的。

    “如果我说没有，琳儿小姐会相信吗？”长风笑着道。

    琳儿看了长风一眼道：“如果先生还是这样笑着回答琳儿的问题，琳儿也许就会相信。”

    好聪明的丫头，把别人的心思都能够看透，厉害。言多必失，我早点结束谈话，你就拿我没有办法了。

    “琳儿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的话，在下要告辞了。”长风合奇纸扇抢先在那琳儿开口之前抱拳道

    “先生难道不想再坐一会儿吗？琳儿还没有与先生饮酒长谈呢！”琳儿起身挽留道，神情楚楚，让人难以拒绝。

    可偏偏遇上不解风情的长风，只听见长风继续道：“不了，琳儿小姐还是进舱休息吧，这里风大，长风真的要告辞了。”

    琳儿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道：“先生还会再来琳儿的画舫陪琳儿喝酒说话吗？”

    “有机会，在下一定会再来。”长风其实心里道：能不来还是不要再来，与她在一起，稍不留神就可能说错话。

    “琳儿，你不是说你病了，不能见客，原来是与这个糟老头子在这儿赏月聊天。”长风刚想走，就听到画舫下面有人在大声的叫道。

    画舫通常都是船舷比较高的，长风转身看见一个华服的年轻人与几个家丁模样的人乘了一艘大船靠近画舫，发话的正是那个穿华服的模样轻佻的年轻人。

    那船渐渐靠近，那个年轻人跳上琳儿的画舫指着长风道：“琳儿，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居然跟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在船上谈笑，也不理我！”

    长风一笑了之，对这些纨绔子弟，长风认为他根本不值得跟他们争吵，对琳儿抱了个拳，飘然而去。

    在岸边等候的翠红、翠绿两姐妹等的都快要急死了，不知道他们两人要聊到什么时候，又怕他那个琳儿小姐要是把长风留下来过夜，虽然她们知道那个琳儿小姐向来是卖艺不买身的，但还是有这中荒唐的想法，因为长风身上有一种常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长风回到岸边，她们才放下心来，迎了上去，长风还没走到她们面前就听到身后，扑通一声，像是有人落水的声音。

    长风回头一看正是那个纨绔子弟，他正从水里浮上上来，大声喊“救命”，接着就是那几个家丁连忙跳下水去救她们的少爷。

    长风回头哈哈一笑，正好看到那个琳儿小姐站在船头上向他望过来，两人眼神一个交会，同时心头一震，像是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