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提亲（2/2）

人在亭中高谈阔论，到也不觉的等待时间漫长。

    “长风兄连日来在紫净楼想必是收获不少吧？”东方硕不无深意道。

    “没什么，闲来无事，读些闲书消磨一下时光。”长风知道东方硕对他极其感兴趣，不时的想套他的来历，于是就闲扯道。

    “那长风兄可真是闲人，把自己的住处都从梅苑搬到紫净楼了。”东方硕也不是省油的灯。

    长风听出东方硕嘴里的讽刺，不得不回击道：“东方兄是诲人不倦呐，连我的书童都热心教导。”

    东方硕自然明白长风说的是谁，但是你长风怎么会知道着甄萍儿本来就是我的徒弟，还是林家小姐的义妹，难道林绮梦的闺中密友连这个都没告诉你吗？

    废话，长风怎么知道，曹蕊凤只知道长风救了一名女子叫做：“萍儿”，长风又没把姓告诉她，她如何得知把其中的关窍告诉长风，长风要是早得知，恐怕也不会回到林府了。

    “长风兄这就说错了，如今你的那位书童是林小姐的义妹，林小姐让东方硕教导她是人之常情，此事哪能怪得东方硕。”东方硕不想把甄萍儿女伴男装的事情直接在长风面前提出来，免得对方恼羞成怒，对方可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长风不与辩解，这是事实，但心中反而没有不快，反而高兴起来道：“如此，那萍儿就有劳东方兄管教了，反正她现在是林小姐的义妹，她一个女孩子家，跟着我这么个糟老头子，终究不是办法，因此长风打算半年之后，这合约期一满，长风都要浪迹天涯，她在这儿也算是个家，以后就有劳东方兄代为照顾了。”说完长躬到地，东方硕想回绝都没有机会。

    东方硕真是悔不当初，自己了解唯一的棋子就是甄萍儿，现在长风把她居然抛给了自己，失去了这枚棋子，想要知道长风的来历可就更加困难了，东方硕只能心中叹气，但是转念一想，如果甄萍儿不愿意呆在林府，愿意跟你这个糟老头子那就不是自己的错了，东方硕想到这儿，打算反驳一下长风。

    可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开了，一脸的严肃的林福走了出来，把两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林福的身上。

    两人从凉亭里走出来拦住林福道：“福总管何事这么早就来找林小姐？”

    林福看见今天不见了十几天的长风也出现在自己面前，心中有些诧异，他不是在紫净楼待着吗，怎么会突然跑到书房这儿来了，莫非他也知道此事？

    长风看着林福以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打心里不舒服道：“福总管为何盯着长风不放？”

    林福“哦”的一声回过神来道：“长风先生怎么在此？”

    长风心中释然，原来自己多日没出现在林绮梦书房前，林福才有此诧异，这也是人之常情，长风心中也就不再怪罪他刚才的无礼之举。

    “长风兄和东方硕今早一起在群英茶楼喝茶，被东方硕硬拉过来的。”东方硕替长风说明原因道。

    林福正是坏记性，事情一急就忘了自己回府的时候正是遇到长风出去喝早茶，还是东方硕请客这一档子事，于是赶紧道歉道：“林福刚才无状，还请长风先生原谅。”

    长风其实早就没有在意这件事情，人家既然道歉，自己也坦然接受，如是矫情，反而被东方硕看清，于是开脱道：“我想管家也是一时忘记了，这也是常事，长风有时也是丢三落四的，福管家不必介怀！”

    “多谢长风先生。”人家还替自己编理由，林福哪能心中不感激。

    “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福管家早上为何如此匆忙？”长风再次问道。

    “没什么，只是家主就要回来了。”林福掩饰自己焦虑的情绪道，幸亏两人都没在意他的神态。

    长风和东方硕面面相觑，这林云苞没听说过离开林府，怎么又说回来了，难怪两人在林府的一个多月中都没见到林云苞。

    长风倒没什么，又没有切身利益的损害，林云苞在他的生活圈子里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而东方硕可就不同了，他也早就觉察出林云苞有离开的迹象，但是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自己也没有看出来，此事听说林云苞要回来，虽然有点惊讶，但也从府中下人嘴里知道这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于是两人并没有纠缠住林福问下去，这时候小鸯已经进去给两人通报过了，连书房的门都已经打开，两人都知道林绮梦的脾气，自然不能让林绮梦等的太久，于是跟林福结束了交谈，两人直奔林绮梦的书房。

    两人跟林绮梦客套一下，坐下，长风同东方硕对视一下，他们都发现了林绮梦的气色明显不同往日，看来不是林云苞要回府那么简单。

    “今日位先生有何教我？”林绮梦满面愁容道，平日里再大的挫折也没见林绮梦如此，但是还能知道今天来的是两个人就说明她的头脑还是清醒的。

    长风见她如此，想起自己自从来了林府以来一直没教过她什么，对她有些愧疚之情，所以见到林绮梦愁眉不展的样子又那么的惹人怜爱，心中大定主意，如果自己能够帮上什么忙的话，一定会尽全力把她一把的。

    东方硕自然也看出一些端倪来，两人之中，东为长，一向都是他先开口讲话，这次也不另外，东方硕道：“林小姐好像有什么疑难之事？可不可以讲出来让长风兄和东方硕代为小姐参详一下！”

    林绮梦也知道两人有惊世之才，但是这是家事又岂能假以他人之手，于是委婉的回绝道：“绮梦是有为难之事，只不过还不算什么大事，不劳两位先生操心，绮梦一人就可以解决。”

    两人何等聪明，机密之事不会摆在脸上，这一定是家事，要不然犯不着不让两人知道，两人心知肚明也不再问她。

    有的时候，长风和东方硕的确可以心有灵犀，互知对方的心意，就像是亲兄弟似的，但是长风偏偏看东方硕不顺眼，原因就是长风的伪装几乎在这个人面前几乎无所遁行，还有就是死皮赖脸的要知道自己的秘密。

    希望他不是长风的敌人，不然长风可能第一个杀的人就是这个看上去不会武功，却极其精通跟踪之术的盖世高才了。

    只是现在长风还没有心存杀他之心，要不然这个后世著名的铁血宰相可是要跳出棺材去找长风算帐。

    长风既存助林绮梦之心，并不急着回自己的紫净楼，而是默默的观察林绮梦的神色，希望能从她的情绪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线索，可惜的是，虽然林绮梦没有认真听东方硕讲些什么，整整一个时辰下来既然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同一种神态，长风看不出什么来，对着东方硕苦笑一下，意思道：你继续吧，我可不陪你，待会儿她回过神来替我告个罪，我走了。

    长风还真走了，林绮梦也没有察觉。东方硕则在心中骂他不够朋友，让他一人留下受罪。

    林绮梦决定离开是当天晚上的事，因为她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就算是当今皇帝来了，她也要离开的理由，林绮梦的姑夫病重，想在临终之前见一下侄女，这也是人伦大道，就算是林云苞回来了，人不在，他也不能怪罪与她，至于林绮梦要在姑夫家待多少天，至少也要等候姑夫过了七七，才可能回来，路途那么遥远，去一次等于把所有的事情都办完还不好吗？

    收拾停当，带些什么人去成了大问题，不能动用鸳鸯两岛的人，上次林绮梦遇刺都没有动用上面的人，何况早就时过见迁了，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林福是肯定要带上的，林福处世经验足，可以弥补林绮梦这一方面的不足，同时他还是一个武林高手，保护林绮梦安全也是他职责所在，府中另有其他管事之人暂带他的职务，反正林府有的是这样的人才。

    要不要带上长风，林绮梦在心里面挣扎，到目前为止长风的真正目的还没有一点头绪，虽然众人一致隐瞒的甄萍儿的真正身份，妄图借助她能查出什么来，还是没有成效，倒不是这些人没本事，他们能够查到甄萍儿遇险的地方，已经很厉害了，长风只是凭空出现的，他们难道把眠月山给翻了。想从没有目的人的身上查出什么目的是不是有点可笑，虽然可笑，还是得查下去，一日没弄清楚长风的来历、身份，林绮梦绝不敢把一颗随时会咬人的毒蛇放在自己家里，还是咬了咬牙，把长风也带上，所有的事情就让自己来承受吧。

    长风还不知道自己随行还有这么多曲折离奇的缘由，还以为像上次一样只是觉得吃住人家的，人家叫你跟过去你就要跟过去，就这么个非常简单的理由。

    长风并没有对林绮梦的动机产生怀疑，那是他还没有知道甄萍儿的真正身份。

    甄萍儿本来吵着要去，长风坚持不肯，说她应该多休息，她体内的寒毒虽然被自己逼出体外，但是没有半年的修养，就会落下病根，日后就麻烦了，算起来长风目前还是甄萍儿的主子，得到林绮梦的指示，决不能让长风怀疑到她的身份，于是也就不敢坚持要去。

    但是还有一个人去了，而另外一个人没有去，去的人正是一直在林府处于神秘状态的东方芙蓉，没去的人就是同样有不可告人目的的东方硕，当然他不会蠢到去打鸳鸯湖的主意，他没去，有人要遭殃了，铁血威名可不是沽名钓誉的。

    长风也觉得有些蹊跷，东方芙蓉的解释是自己父亲年纪不小了，舟车劳顿怕吃不消，由自己女儿代替，东方芙蓉也想四处游历一番，争取到了这个机会，反正有长风先生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东方硕还管东方芙蓉称长风叔叔，这可是一顶高帽子戴在长风头上，长风想脱都困难了。

    东方硕真的是年纪大了，才有意推脱的吗？恐怕以后骂他虚伪的人不再少数，至少长风就曾经偷偷骂过，幸好东方芙蓉没有出卖他，要不然长风可要被狠狠的整一次。

    马车在漆黑的夜色之下启程，长风由于会骑马了，东方芙蓉从小就会骑马，只不过女孩子深夜骑马，风寒露重的，就和林绮梦、小鸯三人挤在马车里。

    在海陵城林，家这么晚要出城并非难事，如果长风这么晚要出城的话可能就要自备绳索和飞抓了，看来欧阳震倒是跟鸡鸣狗盗之徒还是蛮像的，长风到林府的头一天晚上，欧阳震就是这么出城的，那像林福跟守城的官兵打了一下招呼，门自然就开了，林家平时对这些人都是喂饱了的，这点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几十人顺顺利利的出了城，本来是想从南门出，走旱路，往东，途径新岭，穿过索龙内外双关，进入吴越境内，然后北上，去千秋城，这本来就是为了躲避林云苞回来的路线，但是这条路线沿途都有林家的生意，行踪自然瞒不过林云苞，这一条行踪毫无隐蔽可言。

    第二条线虽然是兵行险着，出北门，直奔凌云镇，租一条大船，从水路直达千秋城，这条路线之所以危险就是深怕会跟回来的林云苞撞个正着。

    权衡再三，赞成冒险的人是林绮梦，不赞成的人是林福，最后决定不下，又是让长风拿主意，当然不会告诉长风内情，只是让长风从两条路中选一条。

    长风心道，这还不好选，他刚刚收到消息，程秀云的画舫已经到达凌云镇不日就要出发到千秋城去，逮着这个机会还不去向程秀云大听一下曹蕊凤的近况。

    长风说出一大通的理由，最后林福不得不同意这个冒险的行程，其实长风和林绮梦都很紧张，长风紧张在凌云镇没有时间和机会让自己去见程秀云，林绮梦紧张的是，如果早一点出发，遇到林云苞的几率就会小一点，说是三天后会到海陵城，说不定明天晚上就到了家门口，父亲的精明林绮梦不能不警惕呀。

    还真让她猜中了，林绮梦的船刚驶开凌云港，林云苞的船就到了，其实他本来还是可以发现林绮梦的，只是可是时运不在他那里，林绮梦的大船夹在二十多艘巨大的铁甲画舫里面，林云苞就是终是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自己女儿会在其中一艘不起眼的“大船”上，而且还混在艳名远播的画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