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初定（2/2）

他。

    算他寇天允有通天的本领，也不能防备到所有人，还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让李源朝觉得可能是个对付自己的陷阱，果不其然，水师的将士得知李源朝将他们的提督押解进京的消息，自发将李源朝的监军大帐包围个水泄不通，如今的他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难以脱身。

    李源朝很快就想通了寇天允的阴谋，马上与郑万侗达成协议，放了郑万侗，并且陪同他一起进京，才化解了这场危机。

    宇文成果然是名将，坚守索龙内外双关三天后，主动弃索龙内外双关而去，傅月影得以兵不血刃的夺回了属于吴越国的双关。

    捷报传到千秋城的时候，林云芳接到捷报时正是国主陈迪下葬的时候，仪式简单而庄严，千秋城内的百姓纷纷出来观看，风闻哭声可以传遍整个吴越，陈迪死后谥号是“武德”，这是全千秋城的臣民公决出来的。

    长风终于见到了忙完所有事情从宫中回到飘然居的林绮梦，林福这一阵子也没有见到长风，一见到长风就把他拉到一家酒楼喝酒聊天，他迫切的想知道长风这几天干什么去了，这半夜人就没了，而且一下子消失了十好几天，这还不能让人感到奇怪吗？林福不顾长风一脸的苦相，硬是将长风拉出去了。

    长风只能对林福报以苦笑，他是什么也不能说的，只能说是也在宫中翻译一些什么书籍之类的，这是他们商量好保密的一些说辞，所以这十几天他都没有见到长风，林福也是容易相信的人，虽然有些怀疑，但是转念一想，也是，他既然能够当上我们林府的西席先生，胸中学识自然十分高明，被林云芳看上了，替她翻译一些宫中的一些奇文不是没有可能，这些自然不是他可以知道了，也就不再追问下去，拉着长风只管灌酒，就这样，两人醉醺醺的回到飘然居的时候，林绮梦又回到了宫中，长风根本就没有见到她的面，长风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窜通好了的。

    林福和众家丁倒是留下了，不需要进宫保护林绮梦了，长风整天闷闷不乐，来吴越已经快一个月了，程秀云一丝消息都没有，一定是两国开战，她的画舫船队不能够过来，导致到现在也都没有她们的消息。

    宇文成主动让出索龙内外双关的事情传到李源朝的耳朵正是他押解郑万侗到达京城的时候，寇天允见李源朝并没有把郑万侗要囚车押解回京，而是用一顶轿子抬回京城，就知道陷害李源朝的事情已经失败了，只能放弃击败李源朝原有的计划，改为在朝廷上攻击李源朝指挥不当，造成己方军队的巨大损失。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两派之间的口水大战，他说你指挥不当小小的运河口只有两万的水师，进攻了数日都不曾拿下，而且干涉主帅用兵，致使对方能够腾出手来对付宇文成的军队，是整个战场失败的根源，李源朝一方也不甘示弱，指责宇文成无能，相爷在运河口激战数日，拖住了吴越五万的援军，他不但不进攻，反而只是将敌人围在了两座空山上，让他们有了喘息之机，反败为胜，相爷就是看到这种情况，才不得不提前总攻运河口，希望能够拖住援兵，那只宇文成的铁骑居然被人家上千只木桶给打败了，真是独孤王朝数百年来军队的奇耻大辱呀。

    寇天允也不是省油的灯，跳出来大骂李源朝中了敌人的反间计，不但没有冷静思考，而且急功近利，致使十万大军惨败，自己都险些被俘，让对方腾出手来驰援陈迪，宇文成被两军夹击才如此惨败，事实上，拓拔圭的援军根本就没有上过战场，宇文成就已经是兵败如山到了，寇天允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这种氛围一直延续到民间，支持两派的人相互攻击对方，把多年的，陈年的旧帐通通的都给翻了出来，相互扯皮，蔚为壮观，不知道的，这不知道这两方的人做了那么多的伤天害理的缺德事，一切的一切都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有话题，这京城就比以前更加热闹多了，成为后世著名的笑谈之一。

    战争是李源朝挑起的，现在输了，责任他是应该负的，他是推脱不掉的，不过他在皇帝身边的枕边功夫做的好，有妹妹在皇上耳边细磨软泡，最后只是官降一级，继续代理宰相处理国事，郑万侗查无实据，继续留用水师，暂代水师提督，李源朝所带领的将士就地编入水师，以补充水师所损失的兵员，等于说把李源朝手里可怜的军权给削掉了，兵部尚书寇天允手下大将宇文成战败不利，致使边关将士损兵折将，主将应受到惩罚，责令其与吴越国展开停战和平谈判，换回被俘的将士，宇文成被调到边关去过苦日子了，一时半会儿是回不了京城了，所部残兵将士一同跟随边关受苦去了。

    停战谈判到是双方意见一致，李源朝差一点就中了寇天允的奸计，险些万劫不复，如果自己坚持打下去，恐怕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于吴越谈判他举双手赞成，这次两方的损失都不轻，谁都不想在战争中消耗自己的实力，让其他人得利。

    不过让武将出去跟人家谈判，真怀疑这皇帝老儿是不是吃错药了，而且还真是吃错药了，不知道李源朝从哪儿找来一颗药丸说是能让皇帝青春永驻，这独孤天棚这么一吃就把事情给定了下来。

    幸好皇帝还没有吃傻，让六部各派一人随同前往，礼部正好派出的正是那个主事曾成。

    “主公，这次属下陪同去谈判有什么指示？”曾成半跪在黑衣人的背后，这里是一座山崖，上面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约在这里见面根本就没人可以逃的过他们的眼睛，可以说安全的很。

    “你这次去，什么也不要说，你只管听着回来向我禀报，一切都由他们说了算。”黑衣人低沉的声音道。

    “如果其他五人一定要让属下说呢？”曾成小心请示道。

    “寇天允说什么，你就变着法说什么，不要让他们看出任何破绽就可以了。”黑衣人仔细想了一会儿道。

    “那主公对谈判这件事可有什么底线？”曾成小心的问道。

    “这件事你不该问的还是不要问的好，还是做好你本份，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黑衣人显然很相信曾成，不然听到这句话，早就发作了，转身跳下了悬崖，消失不见了。

    吴越国国主新丧，能够不用打仗最好，和平谈判正是他们所愿，不然凭吴越国的国力更本禁不起矿日持久的消耗战，独孤王朝要求和平谈判的消息一传到吴越，林云芳立刻派遣丞相程蕴为首的谈判团与寇天允谈判，林绮梦就是因为这个才被再一次召进了王宫。

    经过双方讨价还价，最后达成一致协议，独孤王朝首先发动战争，赔偿吴越国白银二百五十万两，另外两国边境维持现有的格局不变，双方打开边关城市开展贸易，两国商船可以自由往来，这些都是两国都得利益得条款，吴越国的棉布可以直接进入独孤王朝，新月河划河而治，至于五万俘虏，每一个人以十两白银交换，而且必须加倍赔偿俘虏在吴越所吃所喝的费用。

    这是吴越国第一次与独孤王朝划定那么多的条约，划定了界限，签订了贸易合作条款，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等于说吴越国正式脱离了独孤王朝，以后独孤王朝攻打吴越国就应该是侵略他国，而不能说是收复领土了，这一仗，吴越国捡到大便宜了，所有条件都对吴越有利，非战场上获得的东西要比战场上获得的要多的多，这也是战争的铁律。

    能够获得这么多的利益，林绮梦实在功不可没，以商人的眼光她看到吴越国棉布的巨大利益，为吴越国找到了一个巨大的市场，对吴越来说，影响是无可限量的。

    因此林家拿到了吴越国棉布在独孤王朝的经营权，这又让林家富可敌国的财富上又大大的增加了一笔，延缓了这个家族的衰败的进程。

    终于大陆又回归平静，长风终于等到了自己要知道的消息，程秀云的画舫船队沿着一条内陆河北上，沿着运河岸线往北去了，现在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一时之间也联系不上，只能暂时放弃与程秀云汇合的打算，自己想办法先回江南见曹蕊凤再说。

    终于可以见到了林绮梦，仔细端详了眼前的林家大小姐，她比前些日子更加憔悴了，两眼虽然光彩连连，但是眼窝却塌下不少，身体更加柔弱，也许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长风以前对她没有一丝的好感，而且他还怀疑与巫术相近的魔眼，心中对她还有一丝的提防，但是看到现在的林绮梦，长风这些敌对的感情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了，有的只是一丝的怜悯和心疼，如此巨大的家族就押在这么一对瘦弱的肩膀上，可见她所承受的压力有多大，原先对她不好的印象也烟消云散，反正人都要走了，不应该在记恨人家了，毕竟大家还同舟共济过。

    “先生可是要走？”林绮梦看出长风眼中的离意道。

    “是的，大小姐，长风马上就要离开吴越。”长风正视林绮梦道。

    “既然是姑姑答应了先生，绮梦也就不能硬把先生强留下来，先生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林绮梦对长风的离开反而有点高兴，用不着在这么防着他了。

    “越快越好，可能就是明天吧。”长风随口道。

    “那有什么事要绮梦帮忙的吗？”林绮梦微弱的声音问道。

    “的确是有件事，长风想麻烦小姐。”长风想把甄萍儿留在林府，托付给林绮梦，在林府她也能有个照应。

    “先生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绮梦能够办到的一定为先生办到。”人都走了，对林家也就造成不了威胁，一切都好说，林绮梦答应的十分慷慨爽快。

    “其实在府中的那个平儿并不是长风的书童……”林绮梦听到这里心中一紧，还以为知道了甄萍儿的真正身份道：“先生说什么？”

    长风没有看到林绮梦脸上惊奇的表情接着道：“平儿跟大小姐一样是女儿身，是我在下山的路上救下来的，长风至今也不知道她的身世和家庭，希望小姐能够把她留在府中，如果能够找到她的家人最好，找不到的话希望小姐能够把她收留，免得她一个柔弱女子跟着长风在外风餐露宿。”

    可以从林绮梦脸上的神色看出她相当震惊，这和甄萍儿所说的是一摸一样，难道自己从一开始就错怪好人了，一丝晕红透过病态的脸，说不出的让人怜惜，长风也被林绮梦首次露出这样的神态感到十分的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从没见过她这样，于是轻声唤道：“林大小姐，林大小姐。”

    “哦，先生，原来先生还是一个侠义之人，萍儿姑娘，绮梦一定会好好照顾的，先生放心好了。”林绮梦恢复镇定的神色道。

    “如此，长风多谢大小姐了。”长风一揖到底道。

    “先生可有什么去处？”林绮梦接着问道。

    “长风现在还没有什么去处，长风想先回江南，过一阵子北上探亲。”长风照实回答道，隐瞒自己其实是去见曹蕊凤这一节。

    “先生现在还是不要回江南的好，等过一阵子在回去可好？”林绮梦完全以商量的语气跟长风道。

    “为什么？”长风当然不解的问道。

    “因为大家都知道先生是林府的西席，绮梦收到消息，李源朝因为战败，把气撒在我们林家头上，怪我们林家给了他假情报，诬陷我们林家通敌，加上我在吴越帮我姑姑做了不少事，李源朝更加怀恨在心，秘密的监视我们林家，暗中收集林家通敌的证据，准备灭了我们林家。”林绮梦仔细解释道。

    “长风孤身一人没什么可怕的，我想他们不会为难一个离开的人吧？”长风不太相信道，自己是个外人，李源朝对付他有什么好处。

    “先生觉得以李源朝的个性，他会放过任何一个人与他有敌对关系的人吗？”林绮梦反问道。

    “那大小姐你有什么打算？”长风也觉得事态有些严重，出口问道。

    “绮梦想过了，绕道从东海乘船出海，经过楼兰和楼越国，悄悄经滇国回江南，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去了，然后再想办法对付李源朝，最好是把林家从独孤王朝整体搬到吴越来，姑姑已经答应绮梦随便在吴越选一处地方重建林府，这样就可以一劳永逸。”林绮梦能够很冷静的坐在长风的面前，长风就知道她一定有了自己的打算，不会无的放矢的。

    “大小姐的意思是想让长风一块儿跟大小姐出海，绕道回江南？”长风很快领悟过来道。

    “是的，不知道先生的意思如何，如果先生愿意等风头过后再回去，绮梦也绝无异议。”林绮梦本来不想求人，但是此行一路上凶险异常，不是林福和那十几个家丁可以应付的了的，林云芳才建议林绮梦将长风捆上她的战船。

    “大小姐能否让长风考虑考虑？”长风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自己曾经也想过遨游天下，但是他认为这些只是做梦，自己总认为是不可能实现的，自己什么都没有，除了一身的武功，现在有一个白吃白住的机会，但是又充满了危险和挑战，也许自己找到身世，回到曹蕊凤身边后就没有这个机会了，反正现在程秀云又联系不到，曹蕊凤有戚雷大哥照顾，不会出什么事，自己何不答应林绮梦呢？

    “好吧，长风这辈子还没出过海，反正是要回去，为什么不挑一条不危险的路呢？大家也好有个照应。”长风爽快的答应随林绮梦一同出海，辗转再回江南。

    这会是一条什么样的路呢？没有人会知道！长风也没有去认真想过，他人生的路才仅仅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