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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自荐枕席的有好多

    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师祖说我已经使历史偏离轨道,原来是真的。在历史上,北诺曼没闹过独立,我上次穿越刺杀他,他还是死在为王国出征的路上。而现在,他不但不再忠诚于王国,还要独立出来。

    我早觉得他的行为不止是拒婚那么简单,原来他是以这件事落了皇帝的脸面,然后等皇帝出手,他再反击就名正言顺了。毕竟,范伦丁家非到生死攸关,不可以放弃皇族。

    貌似,这一点也是我提醒他的。他激起皇帝的怒火,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放弃所谓忠诚就再正常不过。

    可是,他为什么要独立?

    “因为不愿意听从那个猥琐龌龊的小人。”他答得干脆,“范伦丁家的骄傲才是不容践踏的。”

    我没说话,心里却担忧不止。没错,里昂的武力值相当强大,可用中国话来理解,他毕竟只是一方诸侯,如果皇帝联合得起其他人,他将陷入苦战。

    唉,这些外国人都是行动派,事先就不想想清楚,太冲动了。

    不过事已至此,我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干脆先把师祖和小丁搬到里昂指定的密室中,然后又见了里昂派来的那个人。

    她叫Siren,样子像美少年的美女,雌雄莫辨的气质,也不知怎么就让我想起那个红衣教士来。而且Siren有一个本事,当她低眉顺目的时候,很难让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天生做暗卫的人才。

    安置好师祖与小丁,我就踏实多了,又过起了半隐居的生活,每天只待在阁楼上……修炼。我不知道战火几时燃烧到北诺曼的都城,但我要提前做准备。在战场上,我毁了里昂的战争女神,再打起仗来,我希望可以帮到他。

    就在这貌似平静的气氛中,日子一天一天过了,很快到了仲夏季节。我来自来ya热带地区,来自一个地球变暖的时代,所以对于北欧的夏天非常适应,几乎感觉不到特别的热。

    而郁西安娜一直没走,很好耐心的留在了里昂身边,每天花样百出的接近他。我虽然假装清高,不掺和他们之间的贵族游戏,但冷眼旁观,也有点恼火。

    这个女人怎么就不烦呢?她的每一次追求,都像把球打向墙壁,毫无例外的反弹回来,何苦呢?所以说,有时候执着是动人的,有时候执着是烦人的,关乎于对方是否有哪怕一点的接受意图。

    “你就不妒忌吗?”这天,我为了保持身材,进行饭后散步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是尼娜。

    我听出来了,于是慢慢回头。她穿着一件正红的袍子,衬得一张脸极美,可惜就是大热天的有点不和时宜。不像我,浅绿色的简单裙子,衬着东方式的纤细身段,看起来很是清爽,连平时最爱骂我的一些死婆娘,丢给我的眼神都柔和了些。

    “我要妒忌什么呢?”我讽刺地说,“转世的战争女神。”

    “事实上,现在人们也相信我是转世战争女神。只不过,美丽的月亮被邪恶的乌云所遮挡。”她不以为意的说,脸皮真是够厚。

    “你要自欺欺人,并且被愚蠢的迷信者所拥护,我也并不在意。”我耸耸肩,转身要走。

    她却突然窜到我面前,挡住我,“我不明白你。难道你不爱范伦丁亲王殿下?如果你不爱,你不可能为他忍受那么多折磨和污辱。”

    “你这话说得我要感动了。”我抽了抽鼻子,“亲王殿下并不知情。要不,你帮我去说和说和?”

    尼娜白了脸,然后目光突然凶狠起来,“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哦?她终于沉不住气了。最会伪装的人,原来也有绷不住的时候。

    我看着她那想置我于死地的眼神,忽然很有智商上的优越感,“交换信息好了,我不会无缘无故告诉你的。至少,你也跟我来自同一个地方,对吧?”

    她一直装,哪怕我明明知道,她还是装,现在我以这话来做条件,看她要怎么说。

    “是,我也穿越而来。”她终于承认,我却有点空虚感。不好玩,这么就承认了。不过,那个法力强大的死老巫婆一直没出现,她的目的才更可怕,我不会掉以轻心。但我也不问,让她们以为我掉以轻心才好。

    “你是那支通婚女巫的传人。”我又刺了她一下。

    她有点吃惊,“你知道?”

    “别拿别人当傻子,尤其东方人,我们肚子里的弯弯绕比你们西方人多出一倍。不过,西方人脸皮比较厚,算是造物主的平衡吧。”我耸耸肩,“再说,你们巫族研究我们,难道我们不会研究你们吗?”这纯粹是瞎话,因为关于范伦丁家与女巫族的关系,以及超级吸血鬼的事全是我师祖告诉我的,而他是听他那自愿变成吸血鬼,只为研究种族历史的梦中情人说的。

    但从尼娜的脸上我看得出,我猜对了,而且她很快也承认了。

    “是的,我是那个女巫族的传人。恨只恨,我出生在现代,已经没有范伦丁家的男人与我们通婚。可是……自从七岁起,自从我研究范伦丁家史的那一天,我就爱上了里昂。我发过誓,长大后一定要嫁给他。”

    “其实刘易斯也是范伦丁家的男人。”我小声的嘀咕,无耻的出卖那个五岁的小宝宝。

    尼娜当然没听见,只是继续满足她的倾述欲望,“那年我跑到哈德斯岛上,第一次见到他。他坐在那把椅子里,就像黑夜的君王。为了能配上他,我努力学习巫术,我努力变得优雅高贵,我期望他可以爱我正如我爱他一样。可是,我等来的,是他甘愿为你去死一个低贱的东方女人。”

    我当场就火了,“说话就说话,不许说歧视语言,不然我现在就跟你打一架,其他免谈”

    她不理我,愤恨却在加深,“不知你用了什么邪术,让他本看不到我。我就是不明白,我明明比你漂亮、比你能干,比你愿意更谦卑的对他,想方设法和他在一起……”

    我挥挥手,打断她琼瑶式的排比句表白,用同样的排比句说,“是啊,你比我聪明,比我漂亮,比我不要脸。而我呢,和他做对,背叛他、抗拒他、伤害他,拿火烧他,可他就是爱我。这可怎么办呢?我也觉得对不起你,可他就是爱我。”

    “你”尼娜气得几乎暴了。

    我趁热打铁,“好吧,看在你这么坦诚的份儿上,我也说说我来此的目的。那就是……我仍然要让他爱上我”

    “一个男人不会爱上同一个女人两次的。何况还是你这样的。”尼娜突然冷笑了起来,说实话我有点吃味儿。如果说在现代时我如此嚣张,是因为知道里昂深爱着我,在这个年代,我还真没把握。

    但我绝不能在她面前跌份儿,所以我轻松的笑笑,“我们走着瞧吧。所幸换了个地方,他也还是不爱你。”

    尼娜被我气得够呛,但今天她也不知吃了什么定心丸,居然能忍着不发火,而且突然又笑了起来,这一回,怎么看着怎么欠抽,因为那得意劲几乎掩盖不住。

    “男人,总是会爱女人的身体。”她转了个圈,我得承认确实不错,虽然我也并不觉得我不如她。

    “准备自荐枕席了?”我轻蔑地哼了声,“尼娜,你确实很漂亮,可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美女,而且是有权有势有容貌的男人身边的美女。”

    “如果里昂只看中美色,还不值得我爱呢。”尼娜说,“他是个有野心的男人,如果某个美女能给他带来利益,他是不介意把那个女人拉上床的。”

    我心头一凛,忽然觉得尼娜今天又是装诚恳,又是表愤怒,其实就是为了这一句话。难道,里昂有什么动作是我不知道的。说起来他最近没找过我,我们各自忙于应付迫在眉睫的战争,都没有打扰对方。

    “这么说,自荐枕席的美女有很多。”我哼了声,冷笑。

    “是啊是啊。”尼娜走近我,小声说,“皇帝陛下纠集了不少军队来攻北诺曼呢,说皇家的威严不容污辱,而且打的是消灭东方女巫的旗号。毕竟,里昂是为你才做些这么多忤逆的事。”

    我有点无力。

    之前我以为,我成为众矢之的是因为我掉错了地方,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只是因为我是东方人,于是我就有罪,不管我做什么、说什么、我都是邪恶的坏人。想改变人们的意识形态太难了,在这一点上西方人相当固执,我只有让人们觉得我不好惹才可以活下去

    “你有教会的力量,还可以重新树立转世战争女神的形象。而郁西安娜有领地和附属军,也能帮到亲王殿下。于是你们自我推荐当他的情妇,我猜得对吗?”我心里不舒服,但表面上很轻松。

    “你不也是他的情妇吗?”尼娜挑衅地说。

    “我不是。”我站直了身子,“我从不当人家的情妇。”

    “可是他答应了我们。”尼娜笑,“你看,他远不如九百年后那么坚贞。证明,这里的他本就不爱你。”

    “你想以这个刺激我?”我也笑,“因为你们献身给他还要附着好处?告诉你,本没用。”

    其实,这刺激很有用。我,伤心了。只是伤在里面,绝不能让尼娜看出来。

    62敞开心房

    敌我双方摆明了目的,也就没必要再多废口舌,各自回去。

    我很犹豫要不要去找里昂,然后我发觉我本没有立场。是,他对我有一种暧昧的态度,但也是仅此而已,何况人家还发过誓,绝对不会爱我呢。

    那我凭什么去问?还是算了。

    可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腿却自有意识似的,没有直接回顶层阁楼,而是逛啊逛的,在这庞大如迷的屋子走廊里乱转,无知无觉间,来到通往主卧房的转角处,那个有人形盔甲的地方。然后不期然的,看到了里昂。

    他也一愣,目光在我身上迅速掠过。我想我清爽的造型很让他喜爱,因为他碧蓝的眼波流动不止。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们之间常有一种奇怪的现象,只要目光相遇,就有很大的机率绞住,得双方都用力拉扯,才能分开。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我居然想到尼娜和郁西安娜,莫名的恼火令我猛然收回目光,转身就走。他应该不理会我的,平时他就是不理会我,可今天他不知为什么,突然追过来,拦住我。

    “小姐,你很没有礼貌。”他似乎有些生气,“你见到我应该行礼问好,而不是转身就走。”

    怪了,他生什么气?我以前对他也没有多礼貌,互不理睬的时候多了,他现在穷讲究什么?

    不知有什么情绪在我们之间点燃,我也生气了。不过我采取的是冷处理,沉默不语的、赌气似的向他行屈膝礼,然后试图绕开他,继续走。

    他很鲁地扯住我的胳膊,把我二度拉回。

    “你什么意思?你在敷衍我。”他**蛋里挑骨头。

    我瞪着他,还不说话,但感觉他今天很奇怪,似乎总要找我茬似的。于是我加大幅度,极优雅的行了个大礼,然后再想绕开他。可他,又拉住我。

    “我们似乎很久没见了。”他突然说了一句,语气很生硬,但不知为什么,令我却感觉很温柔。

    打仗不是打架,要经过非常复杂的准备,所以自从入夏来,他日夜备战,确实很久没有见过我了。而就算偶尔远远的望到,我们也彼此“看不到”对方。可是,他在意吗?他也注意到我们一直没有说过话吗?

    那么是不是说……他心里在想我?就算没有我思念得厉害,感受不到那咫尺天涯的苦楚,可也是在想我。

    我的心一下就软了,低下头去。

    “你对我施了魔法对不对?你们东方的魔法,我们的法师没办法解除的。”他又说,带着点兴师问罪的凶狠,却又听起来不怎么确定,颇为不安似的。

    而他说话时凑近了我,我又低着头,他的呼吸钻进我的后脖子里,害我全身一阵发麻。

    “又想给我安什么罪名?”我终于开口,声音听起来涩涩的。

    “难道没有吗?”他哼了声,“那为什么我本来好好的,你一出现,我口就像着了一团火似的。”

    我猛然抬头,想证明他是在调戏我,他是在开玩笑,可却对上他认真不已的眼神。

    傻男人,不懂得爱的男人,没有经历过九百年沧桑,人情世故还不够练达的强势男人,他真的是不懂啊,如果他有这种感觉,就只能证明一件事……他在开始爱我。

    情不自禁的,我微笑。如果他需要一个借口,我可以给我他。不然,以他的执拗,既然前面说出永远不会爱我的话,就真会和自已别扭起来,那我的损失不就大了?

    “是的,我给你下了咒。”我承认了那莫须有的罪名。可如果因此能让他放开心防,我没什么道德障碍。

    他神情一松,但似乎有点半信半疑。难免,他对自已产生了怀疑,对我产生了怀疑,也许他从小到大第一次面对一件不确定的事情。然而我却很开心,九百年后,我是里昂爱的最后一个女人。没想到在九百年前,我还可以作为他的初恋。真正的恋爱,无关政治与婚姻,真真正正的用心去爱一个人

    他很生气的盯着我,“给我解除。”他命令。

    “你得自已想办法,亲王殿下。”我慢悠悠地说着,仍然试图离开,因为我突然感到有点惊慌。

    他还是抓住了我,这次是直接抓进了他的怀里,灼热的吻也随之而来,急切又混乱,好像要抛弃、好像想拥有,好像想证明什么。他二十八岁了,娶过妻子,有过情妇,有一个快六岁的儿子,可此时却像个才恋爱的小男生一样又生气又渴望。

    而我,就像欠了他似的,对他的触碰近乎本能的给出反应。我们的接触永远像干柴烈火似的,一触即发,没办法预防和阻挡。

    除非……有些人来煞风景……

    “里昂”尖叫声传来。

    下意识的,我推开里昂,向后倒退了两步,正撞上那个人形盔甲,把它撞倒了,又砸到我身上。哗啦啦一阵乱响后,被埋在盔甲中的我抬起头来,看到一大片红影冲了过来。

    法克这两个娜怎么都和红色干上了。一个就穿着一身红,另一个满头红发飞场。再加上两双愤怒的眼睛,我就好像是被正妻抓住yin妇小三。

    尼娜望着我,眼神复杂得很。她看到了里昂是怎样吻我的,她该明白就算在九百年前,我也远远走在了她的前面。那个男人已经开始为我敞开心扉,那是对别人从没有过的。

    “里昂,你说过她不是你的情妇,你们只是在演戏”郁西安娜继续尖叫。

    “你没有权利过问我的事。”里昂火大地说。

    我心里冷哼。

    里昂绝不是个软弱的个,他是那种刀架在他脖子上,也别指望他低头的人。不过他毕竟是男人,这个年代的、具有沙猪主义思想的男人,让他随便收两个女人,然后得到军事上的助力,他不会觉得羞愧或者犹豫。但这女人想控制他,只能是自找倒霉。

    在这一点上,尼娜聪明多了,并不多话,果然是现代来的,见识就是不同。

    最了不起的是,尼娜居然还上前来拉我,表现得那叫一个识大体,那叫一个大方优雅。不过,她还是不够段位,居然在拉我时狠掐了我一把。哈,我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吗?站起来时“虚弱”得腿软,好巧不巧的把尼娜撞到墙上,疼得她呲牙咧嘴。

    其实伤身倒还罢了,伤心就太可怜了。因为里昂没有理她,而是上前扶住我。继而,他还把我打横抱起来,大步离开,把那两个气得差点吐血的女人甩在身后。

    我拉耳朵,吐舌头,以那两个女人做鬼脸。

    “你利用了我。”但当他把我抱进阁楼时,我冷静了下来。

    里昂和其他男人一样,遇到女人歪缠,其实会有点烦躁和不知如何处理。但他以他的行动对那两个娜表明,他可以收她们做情妇,但不要试图想控制他,或者不要妄想能随心所欲。

    “你利用了我两次。”我又补充了一句,有点不开心。

    重要的是,我通过里昂的行为看明白了,尼娜没有说谎,他真的打算和那两个女人做交易。先不说尼娜和郁西安娜自甘下溅到什么程度了,堂堂的女公爵,了不起的转世战争女神,宁愿给人当情妇,还是那种利益为主,她们为辅的情况,单说这种交易本身,里昂明显已经默认。

    “我会报答你。”里昂抚着我的脸,眼神闪动。

    我的心却突然冷了下来。跑到九百年后来找他,心情经常像过山车一样,起伏很大的。

    “你用什么报答我?以身相许?”我冷笑,“可是我不稀罕,我要的是一颗真心。”

    “你没有资格要真心。”感觉到我的僵硬,里昂的态度也起了变化,放在我颊边温柔的手,改为强势的扣住我的后脑,拉近我,“你看着我,心里却想着以前的男人,然后,居然还给我下咒”

    傻蛋,我以前的男人就是你啊

    我有口难言,只能保持亡倔强的态度,心里恨那两个女人恨得要死。如果不是他们,我和里昂的感情可能突飞猛进。而现在,生生停在原地了。不,有可能还倒退了。

    而里昂也不知着了什么魔,又俯下头来吻我。我在经历的短暂的迷糊后,强迫自已清醒,狠咬了他一口。哼,也许没有女人在和他接吻时咬他,我就偏偏咬,这样他才会记着我。

    他的唇角流出血来。

    他几乎带着一种好笑的神情抹了抹自已的血,又看着,然后发火的向我抓过来。我早有准备,灵巧的跳下床,一直跑到走廊去。

    他人高腿长,两三步就追上我。

    我心中默念咒语,回头就是一把火,在我与他之间形成了一片火屏,把我自已都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这么强大了?

    “除非给我真心,不然别想碰我。”我傲慢的说,觉得自已在火焰中渐渐离去的姿态很帅。隔着火,看到里昂气得咬牙切齿的神情也很爽。

    不过,第二天我才知道,我烧了整整一条走廊。从此,我的名声更坏了。

    63失控(上)

    战争就像夏日的天气,说来就来了。

    但里昂很从容。

    他甚至连夜就做命令军队开拔,速度快到我还没有反应,整个北诺曼的都城就已经只剩下女人、老人和孩子了。当然,还有部分守城的将士。也当然,女人中有两个不在了,尼娜和郁西安娜跟着上了战场。

    其实北欧人也迷信的,认为女人上战场不吉利,但尼娜是转世的战争女神,而郁西安娜的家族军队需要她在场,才肯效忠范伦丁家族。

    我很窝火,因为这证明里昂与那两个娜达成了桃色交易,换来他政治和军事上的利益。但更让我窝火的是,他临走前不知和家臣说了什么,让我带着小刘易斯就是了,还让我帮他管理都城的事务。

    喵喵的,真把我也当成他情妇中的一员,充分利用上了。这死男人,比我在九百年后初见他时还要沙猪得厉害,他这摆明不把女人当人,而是当成二等生物,可以随意由他支配的。他倒真信我,就不怕我在他后方捣乱吗?或者直接卖给南诺曼的塞尔特?

    我很想撂挑子不干,我也真想在他背后下刀子,让他知道疼痛是什么滋味。偏偏,小刘易斯一脸无辜和热爱的看着我,好像我是他的守护天使,每天跟在我身后,姐姐姐姐的叫,声音又软又糯,眼神纯真到让人心都化了,令我生不出狠心来。

    其实我也就是这么想想,虽然我对里昂很恼火,但我还有理智,不会胡来的。而且,小刘易斯叫我姐姐……这辈分全乱了

    或者,里昂知道用他儿子就能挟制住我,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可小刘易斯确实是我的软肋,何况我家小丁和师祖还得借助里昂的力量被保护起来,我也只好先忍下这口气,每天脑海中会想出超过一百种折磨人的方法,等他回来好报复。

    不出所料的,前方战事顺利,死皇帝虽然纠结了不少力量,包括和北诺曼有宿仇的南诺曼,可却仍然无法和范伦丁联军抗衡,里昂的军事才能充分显露。不过他四面作战,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儿让死皇帝立即臣服,于是战事就在北诺曼军大占上风的状态下僵持。在这种情况下,他抽空回了都城。

    这天,我在睡梦中听到了马蹄的声响,立即穿戴好,跑去见他。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我只是想拒绝再为他守护都城,或者……我应该离开,反正他有的是女人,还可以再找几个来帮他带儿子。

    凭什么啊,他带着两个风骚的女人在前线玩战争与爱情,我就得在这里帮他看家、看儿子。虽然小刘易斯超级可爱,虽然因为我协管的身份,城里的人开始尊重我,但这也太气人了,难道我天生就长着一张老妈子的脸?而因为他和那两个娜做桃色交易的事,我心浮气躁,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本来我的穿越的目的明确,现在却不知道要做什么了。妒忌,当然有。但更多的是失望。

    我的男人,我爱的男人,怎么可以背叛我。就算这是在九百年前,就算他还没有爱我。至少他对我动心了吧?至少我们走到了那条路上,他怎么可以随便就放弃?

    “什么事?”当一群找他汇报情况的手下全离开,当我足足等了三个小时,天色已经开始发亮后,当他满脸疲惫之色时,终于轮到我说话了。

    我为了不落他的面子等了很久,没露出一丝不敬,他居然跟我打官腔?

    我的心头火蹭的一下蹿了上来,大步走到他面前,“我要离开。”

    “去哪儿?”他的眼皮似乎都沉重得抬不起来了。

    “哪儿远就去哪儿。”

    “我不许”

    “你凭什么不许?难道你真把我当成你的情妇了?”我气得冷笑,“亲王殿下,我没卖身给你,我是自由的人。只要我不去帮助别人打你,我就实现了当初的承诺。至于小刘易斯,他是你唯一的儿子,我认为你应该为他找个好的家庭老师和几个暗卫。我也没有为你守护都城的责任……”不拉不拉不拉,我也不知为什么,一说起来就喋喋不休,好像心里的不安和不满全变成一堆毫无意义的语言,源源不断的冲口而出。

    结果,就在我唠叨了半天,越来越生气时,他突然站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以为我烦到他想掐死我,可他却突然抱住我,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我身上。我支撑不住,他太高大强壮,于是被那力量推得不住后退,直到后背感受到墙面的支撑才勉强站住。而他就把我压在他混合了汗味、淡淡血腥味、皮革、干草、马匹味道的身体和冰冷的墙壁之间。

    “放开我”我低吼。

    哼,跟我玩这招攻势没有用。虽然,他闻起来确实很男荷尔蒙。

    “我很想你。”他突然说,声音因为疲惫,听起来有一种慵懒的感,和让人内心发颤的特殊东西,“我以前不知道,也没有尝试过。可远离了你,在战场上,我居然想你。开始还好,后来就很激烈,每天每夜的,我还梦到了你。梦到你突然不见了,所以前方一不那么吃紧,我立即就回来。”

    “少甜言蜜语。”我哼了声,想推他,却本推不动。

    哼,跟我玩这招柔情攻势也没有用。虽然,听到他说想我,我的心跳蓦然加快了。

    “你来的时候,我的眼睛没看你,因为我有正事要做。可我心里有双眼睛却一直在看你,看到你我就踏实了,你没有消失,这很好。真的很好。”他继续说,语气竟然很平静。

    “你放开我好不好?我快没气了。”我改策略,示弱总行了吧?

    “这多奇怪啊,我以前没这么想念过别人。”他不理我,自顾自说下去,“或者我应该再试试,一定是你在我心里放的那把火,那个咒语的作用。我想我今天看到你,说不定再回去就不会想你了。那种滋味我十分的不喜欢。”

    “谁管你”我踢了他一脚。

    其实没用力,不过我挣扎半天他也没放手,这时却开恩的挪开了一点距离。

    “给我解除咒语。”他命令我,气呼呼的。

    “我不”

    “那你就得负责。”他蓝眼睛里布满寒霜。还有,血丝。整个白眼球都红了。

    “天哪,你多久没睡觉了。”我可耻的被他牵开了注意力。心疼。

    “大约四天,还是五天,我不记得了。”他突然变得很烦躁,“我一睡觉,你就跑进我梦里,反正也睡不好,不如连日赶回来。”

    好吧,我承认,我被他的甜言蜜语融化了。不过有人能把甜蜜的话说成这样,像审问似的,也真令人叹为观止了。不过我不会轻易屈服,于是我瞪他,既然我已经找不出话来说。

    “还有,别再说你自已是我的情妇。”平时很少话的他,今天很多嘴,“你还没有和我上床,有什么脸面说是我的情妇?”

    我涨红了脸。情妇什么的,一直是他在自说自话好不好?我什么时候说过?再者,我虽然不是他的情妇,可我却做了情妇的事,除了上床以外。

    “我很久没有女人了,所以你不要诱惑我,不然我现在,在这儿就把你办了。对于女人,我没有什么道德观念,想要,就是我的。”他霸道的说,但有点语无伦次,“你的眼睛真美,不许这样看着我。”

    听他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告诉我,他没有和那两个娜,那啥那啥?不可能吧?那两个女人如狼似虎的,据闻战争和死亡格处刺激,何况他又正值壮年,而且北欧人从很早开始就对很开放,而且而且他刚说自已对女人没有道德观念?那他为什么没……

    我心里突然涌上一丝窃喜和甜蜜,只是还没等我再探听点肮脏的细节,他突然俯下头来,轻轻吻了我一下。

    “我想你。真的,我也不知为什么。我不应该的,可就是想了。”他眼里烧着火,这么对我说。

    “说不定你看不到谁就会想谁。”我不由得娇羞了下,“现在你心里是不是想着女公爵和转世战争女神?”

    他很认真的想了想,令我突然害怕起来。

    好在他终于摇了摇头,“我困得要死,脑袋发僵,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可是,我还是想你。”

    轰的一声,我感觉有烟花在心里绽放。

    然而煞风景的事又来了,他抱着我一转身,好像要吻我,却在嘴唇贴到我的额头时,整个人却像山一样倒塌,把我死死压在身上。然后他老大人,就这么睡了过去。

    我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就像个床垫一样被他趴在身上。算了,随他去吧,我放弃努力,平静地环抱住他,心里却乱成一团。

    他这是表白吗?告诉我,他心里有我,他不明白是不是爱情,只是从没经历过。告诉我,他虽然得到了那两个女人的助力,却没有乱来过。告诉我,他开始为我动心?

    换作平时,他一定不会把这些话说出口的。他那么骄傲,那么不可一世。或者,他太疲倦了,几天几夜不睡觉,到现在还能说话已经是奇迹了。疲惫,让他控制不住大脑,类似于喝醉了酒,所以他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

    64 失控(下)

    我该怎么做呢?这些是我一直渴望的,但同时也感觉太突然了些。果然有句话说的是对的:远离,却能令人更接近自已的真实内心。

    是因为离开我、因为站在生死的边缘,他才知道我对他是不同的吧?不知他对我的感觉何时改变,可这还不够啊,里昂。这还远远不够,我要你真心的爱我,并且自已能明白。

    我心里纷乱地想着,居然也睡着了,日上三竿才醒,发现一群人在大书房探头探脑,指指点点。再看里昂,趴在我身上睡得正香,还轻轻打着呼噜。

    于是我之名更加远播,人都说我急色得厉害,亲王殿下从战场回来,我也不让歇歇,就使出东方女人的邪魅手段,让亲王殿下差点死在我身上。小爷很清白好不好?而且当时我们都衣衫整齐,我的裙子除了被压出了皱褶,没有一点损坏,亲王殿下更是连战甲也没有脱,谁能这样叉叉圈圈,给我示范一个看看气得我半死。

    而当事人之一的里昂可好,就好像他说想我的事是发梦话似的,第二天见我时冷冰冰的,而且在家里没呆几天就跑去巡边了,给我来个不闻不问,把我的心吊得七上八下的。我想,他如果不是故意掩饰压抑自已,就是真正的泡妞高手,连我这种九百年后的妞都被他勾搭得抓耳挠腮,天天以揣测他的心为日常重要生活了。

    这天我再反复确定没人跟踪后,去密室看了看外表仍然是植物人状态,但内心和意念可能很活跃的师祖和小丁二人。他们还没突破自身的困局,好在身没有损伤,可见Siren照顾得极好。我虽然很失望,但也算放心,待了会儿就带小刘易斯去花园玩,把安徒生和格林还没来得及写的童话给这小家伙讲了起来。

    我正讲得兴致勃勃、小刘易斯正听得津津有味,郁西安娜却突然出现,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好像我是拐卖妇女儿童的罪犯。

    里昂回来不久,她就跑回来了,倒不如尼娜,还假装顾全战场大局,一个人在那硬顶。但她们两个一个扮深明大义,玩苦情戏,一个死缠烂打,热情似火,走直接追求的路线,真的很烦哪。

    “见了我还不行礼?”郁西安娜瞪着我。

    “我又不是你们这里的人,你的爵位对我没有意义。”我慢悠悠的站起来,“如果算起来,我还要问你一声,你见了我为什么不跪?”

    “你说什么?”郁西安娜大怒,“我是王国唯一的女公爵”她找我茬,是因为听说了我和里昂在大书房“彻夜狂欢”的传言,趁着里昂不在,兴师问罪来了。

    “我还是古老东方的公主呢。”我胡说八道,“现在我们都是范伦丁亲王的客人,你还不是不要那么讲究了。”

    “你居然对我不用敬语”她又上前一步,说话的口水都要喷到我脸上了。

    我厌恶的躲开,“你也没对我用。”然后,我低下头对小刘易斯柔声说,“你先回去,晚饭后我们继续讲故事,好不好?”

    小刘易斯瞪了郁西安娜一眼,恨她打断我们,可郁西安娜居然以为小刘易斯是向她求助,立刻摆出全球最佳后样子来,护住小刘易斯说,“宝贝,你可以想待到多久就多久。”

    我不说话,心里冷笑,不慌不忙地看着小刘易斯推开郁西安娜,跑过来,要我弯身,然后在我脸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乖巧地跑开了,气得郁西安娜脸涨得通红。

    “你会告诉里昂,你虐待他的儿子,我亲眼看到的。”郁西安娜扬着头。

    我严重怀疑她智商有问题,或者是太自以为是,太傲慢无理,以至损伤了大脑。她说什么,别人一定就会相信吗?何况那个要聆听的人是里昂。

    “请便。”我淡淡地道,转身就走,可她却敏捷地拦住我。

    “死了你的心,你不可能当上新的亲王夫人的”她轻蔑地看着我,“别以为只跟他睡觉就行,ji女也陪人睡觉,可仍然很下溅。”

    我被惹毛了,蓦然转过身。

    可能我的凶悍吓到了她,她连退了好几步,“你别过来不许你用邪术,否则我喊人了。”

    “你没有资格对我说不许”我步步紧逼,“至少他还有兴趣跟我睡,你呢,奉上家族力量,他都不愿意碰你一下。我警告你别来招惹我,不然我不管你是谁,保证让你死得难看”

    “你敢”她色厉内荏,“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在一起?”

    我不说话。我笑。我直接动手。只一推,她整个人就惊叫着落在花园的水池中“你爱怎样就怎样,可是别再来烦我。水火无情……”我对挣扎站起的她说,“再有下一回,你掉进的就不是水池,而是火海了。”

    “站住你要什么,我给你钱,地位,身强力壮的男人?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立即消失。”她在我背后叫。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我气乐了,“只要我拥有亲王殿下,钱和地位,他不会给我吗?而他自已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我还需要你送给我吗?”

    说完我再不回头,快步走开,甩下她在我后面嗷嗷直叫。真是的,跟她说话简直侮辱我的智商,她凭什么自我感觉这么良好呀?这种格的生成真是太失败了。

    不过我没料到我们这番话会落到里昂耳朵里,他临离开时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既然那么喜欢我,下回我回来,做我真正的女人吧。”

    “你休想”

    “要真心?”他立即变了脸色,讽刺中带点玩味,“你怎么判断一个男人的真心?”

    “别人我不知道。”我骄傲的抬起下巴,“你肯放弃转世战争女神和郁西安娜带给你的好处,我就相信你”

    他神色郁,因为对于他这种“事业型男”来说,断了他所需要的东西,才能表明他可以为我放弃一切。我不喜欢那两个女人在他身边,这不仅是关于妒忌,还有牵扯不清的关系。假如里昂的胜利中有尼娜和郁西安娜的功劳,那么里昂将永远无法摆脱她们。

    那,我们的爱情怎么办?只是,我不愿意直接逼他。我只是希望他做选择。

    “你以为我是仰仗那两个女人吗?”半晌后,他问,好像我侮辱了他。

    “这是政治权衡,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平静的回答。所谓爱情,就是看对方能在多大程度上为自已丧失理智。我知道我的要求过分,但我相信我现在的力量,我可以在战场上帮助他,站在他的身边,比那两个女人加起来都管用“看来你不关心前线的事。”他冷冷地看着我,“你以为我利用过她们的力量吗?尼娜本没出现过在战场上,郁西安娜家族的军队我也没动用过,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什么交易。自以为聪明吗女人?你一直误会着你所认定的,相信着别人制造的假象,哪怕你稍微看一下战报……”

    “可是她们在前线。”

    “有一种东西叫摆设。”他哼了声,“有些原因令我不得不容忍摆设存在。她们一个代表教会,一个代表贵族的态度我们这儿,有所谓公平督战的规则”

    “你……”

    我很震惊,然后很惶恐,想说对不起,可他却策马离开了。他说我在他心里放了火,可现在明明是他在我心里放了火,然后连个道歉的机会也不给我。

    是啊,我以正常的理论来推断他,我从只言片语中获得信息,可没料到他实际上从没有答应过什么桃色交易。我忘记了他不容人威胁的品行,我自诩聪明,却落入了那么简单的圈套我看轻了自已所爱的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觉得自已很愚蠢,何必在意形式呢,他心里已经有我,我何必非要等他说出“我爱你”三个字才能确定彼此的感情。他别扭着,因为他说过永远不会爱我,可我没在障碍是不是?

    再说了,做错事的是我,我应该想办法弥补。

    怎么办?我想起言情小说中女主角奔赴战场的白痴桥段,不过我今天却想效仿一下。我比那些女主角更有条件,因为我可以让他迅速获得胜利,而且我有本事可以穿越战区,直接找到他。

    那就白痴一回吧,人生能傻几次呢?

    我用一天的时间,安排好小刘易斯,交待了都城的一些防护问题,在保证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在专门人的带领下,去战场上追里昂了。

    我有一种献祭的心态,要把一切都奉献给他。

    两天后的晚上,我到了里昂所在的前线,在我被他的亲卫队长,他身边的第一猛将Solomon的带领下进入他的大帐,并声称有绝密要报告,让Solomon封锁周围之后,我站在了他面前。

    他站在桌边,俯身看地图的姿态没有变,只是侧过头看我,“真丑。”他嘲笑我的男装,以及,我因连日奔波而不那么干净的脸。

    我不说话,在看到他的第一眼睛就很动情。也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我刺杀他的那一刻,他似乎也是这样的表情,看起来很轻蔑,但眼神里有一种流动的温柔,似乎在微笑。

    那种瞬间的爱情,爆发起来是很猛烈的。

    我们的目光不出预料的又绞上了,随后他走过来,围着我转,轻轻摘下我的头盔,又随手一扯,我胡乱系在身上的锁子甲也滑落了,露出我的黑发和穿着布的东方身段来。

    65 沉沦(上)

    “你来干什么?”他似咽了口唾沫,勉强呼吸了下,“最好你的理由够充分,不然我把你扔回去。”

    “我来关照你。”我转过身去。

    “真鲁。”他笑了,当然明白“关照”的意思,“看起来那么文雅纤细的人,说话却这么直接。”

    “这有什么不可以吗?”我深深呼吸,“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遮盖?男欢女爱,本来是上帝赋予人类的权利!”

    只要彼此有爱就好。这是我的底限,也是我的基础。当然别人可以不这么认为,那是个人的自由,但它却是我所要求的必须。现在,我感觉得到他的爱意,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他说不说出来,本无所谓。

    他咬紧牙关,从他下颌的绷紧程度可以看得出来。我觉得他在克制什么,或者不想沉沦。可我已经决定放人感情的发展了,又怎么能容许他退缩?

    于是,我扑上去,吻他。

    他抵抗了大约两秒钟就迅速反客为主,抱起我,直接扔到厚厚的羊毛毯上。动作显得很暴,但实际上极其温柔,就连那一摔,我以为会疼痛,可其实是被他护着的,轻柔倒地。

    “你别后悔。”他咬着牙说。

    就他这句话,令我的心化成了一汪春水。他已经完全克制不住,处于崩溃的边缘,却还估计着我的心灵感受,怕我以后会憎恨他,这对于一个习惯了予取予求的大贵族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这也证明,他心里绝对有我,而且埋得很深。

    他俯身于我的上方,好像君王巡视着他的猎物,无声无息的宣布着他的所有,然后……就是行动。

    他坐起身,以最短的时间让两人的身躯完全裸成,其间不断的俯下身,饥渴而掠夺的吻,舌头勾起我的,不住的翻搅,要表明他有多么渴望,两手的拥抱也越来越用力,像是想将我揉进他的体内。

    我是有经验的,特别是和他,但他的进攻太猛烈,令我发现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有多么柔弱,只能无助拱起背,胀痛的部紧抵着他解释的肌,随着两具身躯的扭动、厮磨,欲望被引得把一切都包围。原来,我那么渴望他,就像他此时渴望我一样。

    他把我托起来,灼热的吻遍布了每一寸肌肤,着令我的意识渐渐涣散,可神经却绷到了极点,突然害怕了起来,不知该继续还是停止,但我无法控制的呻吟声却大声而暧昧的邀请着他。

    他圈着我,以强悍迫近柔软,当我们彼此真正拥有的一刻,都似忘记了呼吸,只发出高亢的叫喊。他剧烈的喘息,激烈的进攻,欲望来得快又强,似乎怎么要都要不够。

    “这就是你给我下咒的下场……”他将脸埋进我的脖颈中吼道。

    “那又如何?”我呻吟着环抱住他的脖子,配合着他不断扭动,感觉那一拨拨强烈的情潮在体内疯了一样的扩散,直到形成让人迷醉的漩涡,把我卷入那无边却甜蜜的黑暗中。

    “别离开我。”在极度欢愉后,在疲力尽的昏睡之前,我似乎听到他这样说。

    那声音,仿佛痛彻心扉,穿越了九百年的时空。

    ……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帐篷内只有我一个人。我知道这战场上除我之外没有女人,当然也就没有人能侍候我,所以当我看到身边有装满清水的水盆,洁白的毛巾,还有一些尽量致的食物后,心里甜蜜的不行。

    我知道这是他为我准备的,不会假手他人,以免别人看到我只裹着一条糙的行军毯,躺在他当做床的羊毛毯上的样子。而且昨天我充分认识到他没有骗我,他真的很久没有女人,因为在我们第一次后,他发现我可以适应,并且很喜欢他的拥抱后,就要个不停,一夜间不住的翻滚,把厚厚的羊毛毯都快压平了。

    当然,累个我半死。可是,非常幸福。

    我慢悠悠洗漱,穿衣,发现我那结实的布里衣被他扯坏了一部分,是太急切间做的孽,如今只能勉强将就穿上,再套上轻质皮甲,掩盖裸露出的皮肤。做完这一切,还没吃东西,他大步走了进来。

    我有点害羞,毕竟,这是人家在九百年前的第一次。可片刻后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对我没有柔情蜜意,而是满面寒霜。

    真实的,我又怎么得罪他了。

    “战事不顺?”我轻声问。

    只能是这个答案了,我的出现让他损失了战绩。但那也不能全怪我啊,我是引诱了他,但我求饶的时候,是他没完没了的。

    他不理我,但帐内的气压却越来越低,别扭的要命。于是我不管他,自在的开始吃东西。最终是他绷不住了,我还没吃完,他就把我拎起来,放到桌子上。

    我有点不舒服,屁股底下坐着地图呢。

    “是那个像我的男人,还是赛尔特?”他沉着脸问。

    我愣了一会儿,白痴似地,半天才明白他问的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已经不是处女了,可那不都是他的手笔吗?不过这会儿我又没办法解释,犹豫了下才采用了否定法,“不是赛尔特,他敢碰我一下,我就会把它烧成灰烬!”

    这样回答,有些讨好的成分,毕竟他看起来很生气。可是,昨晚他发现这一事实时,却忙着进行下一轮,我还以为他不介意。他也不该介意的,因为这年代、这地区的人对很开放,十五、六岁的姑娘就能跟情人钻草垛的。可能贵族小姐会规矩点,但他也不该这么生气吧。或者说,他介意是因为他太在意我?想到这个可能,我心花怒放,连忙低下头去,掩饰我幸福的眼神,不然他误会了,我以后又有麻烦。

    “其实……”我又急着补充了一句,“我最爱的人只有你。”

    这句可是大实话,我爱的只是里昂范伦丁,尽管他们生活在不同的年代,但他就是他,完全的一个人!

    他不说话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我这句情话。我偷偷抬起眼睛瞄他,却撞进他灼灼的目光中。他正在瞪我,着实吓了我一跳。

    我狗腿地笑笑,满是讨好和巴结之意。

    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别对我笑!”

    我立即严肃起来。不笑就不笑呗,多大点事。

    “也别看着我!”他继续提出无理要求。

    好吧,不看。我们东方女有时候很能逆来顺受。

    可我都柔顺成这样了,他何必突然把我放倒在桌子上,整个人也压了过来?亲王殿下,这是放文件的桌子好不好?这是大中午地好不好?这桌子看起来不那么结实,他动作那么激烈,桌子吱呀呀叫得像快要挂了好不好?

    说什么也没用。其实我本也说不出话来,只剩下暧昧的声音在帐篷内低低的回荡。从昨晚我就不敢大声叫,怕被人听到。虽然我是的名声在外,虽然每个人都说我是里昂的情妇,但我其实很不好意思好不好?那些全是谣言!天哪,啊,真的是......真的是谣言......啊......

    “战况如何?”事后我慵懒的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试图把我推下去,可我就不,我偏要这么窝在他怀里,坐在他的腿上。我知道他在生气,生自己的气,因为我让他失控,我让他沉沦,可我也是失控、沉沦的一个。我不知道能不能回到现代,毕竟从没有契机出现过。所以,我不管未来了,只活在当下吧。

    悲催的是,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每回都是他拼命控制着自己,由我来敲碎他最后的武装。

    “告诉我嘛,我来帮你速战速决。”因为角度正合适,我在他下巴上轻咬了一口。

    他报复的舔了下他在我脖子上种的草莓,害我一哆嗦,缩了缩身子。

    “我不需要女人来帮我赢得一场战争。”他态度生硬地说。

    “你要明白我不是和你交易,以你的宠爱,换取我的魔力。

    我没有那么低级,我只是想站在你的身边共同面对。”我纠正他的心态,“我知道这场战争你赢得毫无悬念,可肯定时间会拖得长一些。这样会使伤亡人数增加,你该知道有多少女人在等他们的男人回家。小刘易斯也在等你,还有......那个......我想睡床。”

    我来自现代,我有和平的意识,实在不喜欢杀戮。我的另一层意思是,孩子需要父亲。而我想在正经而舒适的地方和他亲热,不是野地,也不是帐篷......

    “你又不介意别人说你是我的情妇了?”他转移话题,“你以前说过绝不当人家的情妇。”

    你还说你永远不会爱我哩,口是心非的家伙。我腹诽,脸上却情不自禁地露出温柔的神色,“我现在也不是你的情妇,我只是爱你而已。”

    他一直僵硬的身子软化下来,我找了个更舒服的角度窝着,“你就让我帮你,快点结束这场战争。我琢磨着,死皇帝那种只会享受的娇气包未必非要你的北诺曼臣服,他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咱们让他快点咽下去就好了。”

    “你有伤。”沉默半天,他终于开口。

    原来他是怕我损坏身体!我的心又甜了一分,忘记我从没告诉他,我已经完全恢复了,而且实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感谢两次穿越的经历,它们让我苏醒,在痛苦后得到成果。

    66沉沦(下)

    “我已经好了,而且我也不会伤太多的人。我们只要用神火吓唬那死皇帝一下,然后谈判,表面上略略臣服,给他个面子,获得范伦丁家的独立。”

    “这样好吗?”

    “我只能说,这样做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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