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过去的隐秘（2/2）

房间内的气氛在这一瞬间降低到了冰点。但是，她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沉着冷静的，对尤连讲述了自己在梦中所遇到的一切，包括之后她所看到的一切。

    “我知道这是你的事情，尤连大人，我和这件事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想，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能够从那个梦中重新醒来，我认为我或许做出了一个决定，但是现在坦白来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决定。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答案。”

    欧法莉尔安静的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接着，她就这样注视着尤连，一言不发。

    而尤连则在沉默了半晌之后，这才笑了一笑。

    “真没有想到，那么久以前事情我居然还留下了，本来以为或许早已经忘光了，不过现在看起来并非如此。”

    他摇了摇头，欧法莉尔发现，那张原本一直充满了悠闲轻松的面孔上，此刻却多了几丝疲惫。

    “欧法莉尔，你既然说你看到了那一幕，那么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有注意到她的身上穿着什么吗？”

    “这个……………”

    听到尤连的询问，欧法莉尔皱起了眉头开始回忆起来。

    “……很古怪的服装……看起来有点象盔甲，但是又不是很象………不，应该说……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但是感觉很象是魔法类的装备。有点类似法莲小姐的感觉，但是好像比法莲小姐要更严重一点。”

    “那叫做魂之构装，是利用玛娜之力驱动的防护盔甲。”

    尤连给出了答案。

    “它没有任何特殊的要求，只要接受过基础训练，那么谁都可以使用这种装备，它的效果……嗯，以现在来划分，高阶等级是没有问题的。”

    “………你是说，只要穿上那个，就拥有高阶实力吗？”

    听到这里，欧法莉尔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么方便的装备，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因为那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

    尤连摆了摆手，接着他沉默片刻。

    “我和终焉骑士团把它们全毁了，包括创造它们的人一起。”

    “………………尤连大人？”

    “还记得，之前我曾经给你讲过的，关于那些第一时代的人的故事吗？”

    “………是的，大人，我还记得。我记得你说过，那个时代的人没有象我们现在这样的力量，只能够借助外力来使用玛娜，后来我们这些可以通过自己力量来驱动玛娜的人陆续出现，他们因为惧怕我们，所以对我们发起了攻击。而在漫长的战斗之后，我们消灭了他们。”

    “没错，就是这样。”

    面对欧法莉尔的回答，尤连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他很快就竖起了一根手指。

    “不过事实其实并不是只有这样，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欧法莉尔，虽然说他们的确是对我们这样的人充满了恐惧，但是我们可不是独一只啊，龙族，精灵，这些都是从很久之前就和人类一起出现生活的种族，它们也同样充满了人类所没有的力量，但是你看见什么时候人类把精灵灭绝了吗？人类有想要去攻击龙族吗？”

    “这个…………的确没有。”

    听到这里，欧法莉尔愣了一下，现在想来的确如此，虽然说人类有可能会恐惧那些带有特殊力量的人，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也不至于到必须杀光的地步吧，看看现在那些法师，天赋骑士，都是拥有着常人没有的力量，但是大陆各国也没有说联合起来把这些拥有非常人力量的人全部消灭，相反还对他们非常尊敬，难道很久以前的人和想法和现在不一样吗？

    “第一时代和第二时代的人战斗的原因的确没错，但是主因却错了，因为是我们让他们那么干的。”

    “哎？”

    听到这里，欧法莉尔微微一愣，似乎并不是很理解尤连的意思。

    “尤连大人，你的意思我不太理解………”

    “也就是说，第一时代对第二时代的人的仇恨，是我们散播出去的。”

    说着，尤连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门外。

    “我，弥塞亚，塞米娅，我们干的。为了让那些人痛恨第二时代的人，为了让他们之间产生裂痕乃至战争……嗯，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还真是辛苦啊，人之间的信任关系有时候比想象的还要牢固，想要破坏这种关系还真是挺难，不过幸运的是在愤怒与恐惧面前，这种关系更加脆弱就是了。”

    “为……为什么要这么做？”

    欧法莉尔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尤连要这么做，她呆呆的坐在那里，望着眼前的男子，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因为我必须干掉所有第一时代的人啊，不过这种事对我一个人来说可是太困难了，所以我需要有人帮手。”

    尤连摊开双手，耸耸肩膀，一面的不以为然，仿佛在他看来这就只是建筑工程般普通的工作而已。

    “不，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

    尤连打断了欧法莉尔的话，他双手合起，随后嘴角微翘。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问你一个问题，欧法莉尔小姐。你对大自然的关系，有什么了解？”

    “……大自然的关系？”

    “一个人吃下了食物，会给自己提供生存下去的力量，而与此同时也会排除废物，这些废物会埋到泥土里，成为植物的养料。而当人死之后，他们也同样会在泥土中腐烂，成为新的生命的一部分。到这里，你可以理解吗？”

    “这个……我还是能够理解的。”

    欧法莉尔并不是没有这方面的知识，虽然尤连说的有些粗俗，但是她还是可以理解这方面的关系，只是她不知道，这和尤连所做的事情有什么关联？

    “那么，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命吃完了东西不排泄，死了之后也无法重回大地，那么你觉得依靠他们的养分生长的自然，还有机会活下去吗？”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没有养分的话，植物就会无法生长不是吗？”

    “正是如此。”

    尤连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他开口说道。

    “这就是我要杀掉所有第一时代人的原因。”

    “哎？”

    欧法莉尔这一次是真正愣住了。

    “我曾经给你讲过，第一时代的人并不象第二时代，我们现在这样通过自己的力量去使用玛娜，他们有自己的方法，这种方法可以使他们每个人哪怕不具备天赋，依旧可以获得使用玛娜的力量，但是，这种方法有着致命的缺陷，那就是被他们的装置所消耗的玛娜，是不会返回的，也就是说，被他们使用之后的玛娜就会消失。现在不是这样，欧法莉尔，现在我们使用玛娜，的确会消耗一部分能量，但是大部分在消耗完之后就会重新回去。你应该很明白这一点，毕竟你的虚影属性可以感受到这种变化。”

    “是的，尤连大人。”

    听到这里，欧法莉尔点了点头。

    “如果用数字来比方，一块玛娜的数量是五，我们拿去了三用于消耗，最终还是会留下一重新返回玛娜的总量里。这是因为我们本身就是由玛娜所构成，可以与它们沟通，使用我们自己内在力量的缘故。但是第一时代的人不同，他们的灵魂虽然同样属于玛娜，但是他们却无法感受和使用这种力量，因此，当一块名为五的玛娜摆在他们面前时，他们拿去三用于消耗，那么就是消耗了其中的三，不会有任何返回的情况。”

    “这……………”

    听到这里，欧法莉尔心中一动。

    “你的意思是…………”

    “没错，正如你所想的一样，欧法莉尔，如果他们一直这样继续下去，那么很快，这个世界上的玛娜将全部消失，而那个时候，无论是人类，还是动物，植物，乃至一切生命，都会灭亡。那么，灭亡整个世界和杀掉大部分人类比起来，哪个选择更加有利，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一点。”

    “…………………”

    欧法莉尔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坦白来说，她的确承认，如果事情真是如尤连所说，那么他的做法是正确的。但是，欧法莉尔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是尤连？为什么是他要去做这种事？他是想要当救世主吗？欧法莉尔并不这样认为，但是，她还是不明白，尤连这么做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

    “如果你是在怨恨我将那些无辜的人卷入战争的话，那么我不否认这一点，只不过我要对你说明一件事，欧法莉尔，那些人可不是无辜的人，我只不过是引导他们，做了他们该做的事情而已。”

    “这……请恕我真的没有办法理解了，尤连大人。你之前的说法无论如何也是你个人的角度，这和那些后来出生的，第二时代的人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他们也许并不和你一样，拥有这样的想法啊？”

    欧法莉尔原本是希望尤连解答自己的问题的，但是现在，她忽然发现自己的问题非常没有减少，还增加了。

    “的确，这是我的问题，和他们没有关系。但是，你为什么不想一想，欧法莉尔，既然第一时代的人类能够借助那些装置来获得玛娜，使用它们的力量。那么，为什么后面会出生这么多拥有自己沟通玛娜能力，不需要借助装置的人？”

    说道这里，尤连眯起眼睛，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意。

    “因为这不是他们的选择，而是玛娜的选择。他们的出生，就是为了响应玛娜的呼唤，消灭那些第一时代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