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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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哨,还有杂沓的马声。底下几个丐帮子弟匆忙朝全冠清高叫:“大哥!彭大哥那边传来警号,敌人跟上来了!咱们快走!”

    全冠清却不管不顾,一步抢上二楼。挥刀就朝我劈来。虽然王语嫣还在不住的指点我该怎么回招,但是我早已晕了头脑。只是凭本能在反抗。没几下身上便又带了几处伤,幸好这全冠清明显不是上阵厮杀过的人物,招数虽然精妙但是却不够狠辣,总能给我生生避开最致命的部位。丐帮规矩最严,带头的人物没走,属下无论如何不能先退。几个残存的丐帮子弟听着河对岸的马声越来越近,用屁股想也知道是敌人的,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终于磨房的木门被一下冲散了开去,杨过抢在最前面,已经杀得是满身的鲜血。长刀直插进一个手足无措的丐帮子弟胸腹之间。惨叫声惊醒了全冠清,他咬牙跺脚,飞身撞开后面的木板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残余的丐帮子弟经大家一阵好杀,就一个腿脚快的飞身抢上楼梯,想学他们的全大哥,却被我奋起最后的气力,将马槊掷了出去,硬生生的将他钉在了楼梯上!

    众人看我一身是血,就想抢上来救护。却被我扬手止住。摇摇晃晃的走到两个女孩子身边,胡乱堆些稻草将她们盖住,说道:“男人都别上来,让女孩子上来救护…………”再也支撑不住,就晕倒了在她们两人的身边。

    慕容复冷着脸看着磨房里的满地尸首和污血。他们被南丐帮的人引开,一场好打。抢了几十匹马回来。带头的家伙丢了几句场面话就飞滚而溜之。慕容复他们得意洋洋的沿着官道追我们的车马,却就在小树林里看到段誉还在那里浴血苦斗。顿时增援上去一阵好杀,只跑了三两个人,慕容复识货,找到了些解药。带着人马就沿路追赶了过来。在河边碰到了彭长老他们一行,又将他们杀散,抢回了不少马来。忙不迭的就赶到磨房这里来救援。

    阿碧悄悄的走到慕容复身边,低低道:“公子爷,表小姐没穿着衣服,现在嗅了解药,已经没事啦,婢子已经服侍表小姐收拾整齐,没受什么伤,只是有些惊吓,还在那里有些出神,公子爷要不要去问候一下?”

    慕容复脸上一阵青气闪过,摇头道:“不去!”阿碧低叹一声,自己过去照顾王语嫣了。慕容复咬着牙四下看看。木婉清、孙可仪、甚至才打扮整齐的周芷若都在围着我,替我包扎伤口,擦拭血迹。周芷若更是珠泪一滴滴的落在我的身上。

    我呻吟一声,悠悠醒转,四下看了看。朝三个女孩子微笑一下:“又死不了,有什么好哭的。”杨过和慕容复看我醒转,都走了过来,杨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慕容复只微微躬身行了个礼:“将主,属下等人误中敌人调虎离山之计,害得将主身处险地,请将主责罚。”

    我微笑道:“责罚个什么呀,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不是?段公子呢?他可有事?”

    木婉清强笑道:“他没事,只是伤得比你还重,只一转眼不见,你们两个人就都………”我看慕容复面色很不自然。朝他道:“那两个农家孩子救醒了没有?慕容复一愣,放眼过去,就看见那两个农家孩子还躺在地上,就摇摇头。

    我有气无力的笑道:“将他们救醒,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问便知,我不想咱们闹了什么生分。”

    好一阵扰攘过后,我就见着周芷若还半跪在我面前替我轻轻的擦洗伤口。眼眶里泪盈营的,孙可仪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我此时觉得浑身大小伤口无一不痛,也无力多想些什么,正准备沉沉睡去。那边慕容复早带着那两个农家孩子,打发他们跪在我面前。

    我打起精神,用力强撑起身子道:“你们让这两人跪下做什么?说起来,他们还是我的恩人…………这里出了这么大的命案,对你们可有妨碍?我是要重重酬谢你们的。”

    那农家少年还没说话,女孩子倒替他先哭了起来:“阿牛是孤儿,祖产都被亲眷们霸占了,打发他到这里来守个水车,现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里又是一塌糊涂,他们还不把阿牛赶走么?”

    我点点头:“这样也罢,阿牛从此就跟这我吧,省得在田里刨食和他们争这口闲气………阿牛,你大号叫什么?”

    农家少年低头回道:“我姓曾,没名字,大家都叫我阿牛。”我笑道:“那也好,你就在我这里安顿下来吧…………慕容,行文这里的地保,把这命案报个遇盗,再行文给史帅他们…………咱们就继续赶路吧,时间太紧,咱们还要到黄州呢。”

    说着说着,眼前又一阵天旋地转,终于真正的晕了过去。

    临安大石巷参政府。

    两个面貌相似的中年人和郑清之坐在一处,每人手里都端个茶碗。两个中年人正是分掌淮东和淮西的赵范赵葵兄弟。在这新年刚过,两人就都赶到了临安。

    郑清之手捧着一碗茶,有些出神的样子。半天不说话。赵葵有些耐不住了,试探着问了一声:“老师…………”

    郑清之啊了一声,看着赵葵笑道:“刚才一时走神,在想着史相的病,眼看也就是这三两日内的事情了吧。”

    赵范哼了一声:“他恋栈这么些年,还是逃不了这一日,老头子这些日子听说心思还清明得很,逢人来问病就问人家他日后到底名列哪本臣下列传,对身后的名声都不放过,当真有些可笑。”

    郑清之扬手止住他往下说:“别这么说,无论如何,现在说一个快要死的人是很无聊的事情。听说是前些日子,秀山兄被史相邀请会面,说的一番话刺激了他…………”

    赵范苦恼的摇头:“秀山兄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这种局面下了,还整日里独来独往,这个官当得,就如他在春气堂一般自在…………他那个公子,也让人头疼得很,我巴巴的派康用去促驾,他却偏偏从京湖那边归宋,康用放了空船回来,真是白送了他二千石粮食了。”

    赵葵没和雨辰打过交道,就扬着脸听他哥哥抱怨。郑清之笑道:“武仲,你就是沉不住气!也是独掌方面的大员了。你也不想想雨世侄当时的情况。康用去的时候,我们还不知道他已经拿下了邓州,现下他和京湖连成一气,他不指望些京湖还靠谁去?你们两淮,离他实在太远。什么事情都要以国事为重。”

    赵范有些拉不下脸,在自己这个老师面前也一向说话随便惯了的。他摇头道:“我们兄弟十二三岁就上了战场,从京湖转战到两淮,为国事出力,我们赵家绝不输给别人!这些老师您都是看在眼睛里的。但是雨家二公子是从我这里派出去的,说到底,我是他的将主!他却先去拜会史嵩之,这将我置于何地?”

    他还有些意犹未尽:“那史嵩之是什么人物?当初史相坚决反对和蒙古议和的时候,他态度也比谁都坚决。现在史相不成了,蒙古的使者已经坐到临安的时候,他又比谁都热心。在京湖办粮屯兵,拉拢忠义丐帮替他去北方探听情报。现在雨家那位得了邓州,和京湖联成一气,他早就想拉拢了!现在送上了门去,怕是立即就一拍既合,这灭金的大事功,还不就给他轻巧抢去?”

    就连沉稳一些的赵葵也是点头:“要是史嵩之借这机会立足稳了,这朝局怎么变化,实在很难说,史相余威太大,现在朝野要津都是他使出来的人。史嵩之外有事功,内又联络这些人,我们就很难立足了。”

    郑清之似笑非笑的在那里低头品茶。这两个弟子,也是极优秀的人物了。可是事情一旦关系到自己的利益,也见识短浅了起来。现在朝中格局明摆着肯定是要大变动了。史弥远一死,满朝诸公谁还会念着自己是史弥远使出来的人?史嵩之这么努力,也不过是想维持自己地位罢了。雨辰的确是现在大局走势下的一个小小变数。不过他那点实力,的确微不足道得很,大金如此衰微,只要蒙古人不干涉,那块地盘,宋军自己去取,也是很轻易的事情。但是雨辰如果真的投靠了史嵩之,那意义就不一样了。灭金的大功,就非落在史嵩之头上不可。

    但是史嵩之想凭借这个入相,似乎也难得很。

    在这个世道,没什么非黑即白的事情,什么都要再等等,再看看。看着这势态向哪里发展。现在自己算是牢牢掌握着主动,又何苦为一些还没确定的事情做出那么过激的反应呢?自己眼见着就是执掌中枢的人物,手下互相牵制,似乎也并不是一件坏事情。

    他吹着茶碗上漂浮的热气,气定神闲的细细品味。一时竟有些心满意足了起来。

    在公元1233年的新年才过的时候。金国最后一个皇帝现在正已经逃到了归德,还打算逃往蔡州。而蒙古的正式使者李昌国才到临安。宋朝执掌了二十年朝政的权相史弥远,正等着咽下最后一口气,而京湖军,两淮军两大正面面对金国的战略集团之间,正是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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